我 要了一份米饭坐了下来,我的正对面坐着一位老人,我猜想她大概有七十多岁吧,看她的盘子里只有一种豆荚菜,没有米饭,她手里拿着馍在吃,她把馍扮成一小部分给了她后面座位正在吃饭的一位客人的孩子,那个小孩大概有两岁左右。
我特意给自己要了一块鸡腿,想着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我吃着米饭不时打量着那位老人,也许看着老人亲切或者是自身的善良吧,忽然有些怜惜,她上身穿深红花色衣服,裤子也是深红色,已经是白发苍苍,她把白发挽了起来,后面是一个挽起来的泡泡。
她把吃剩下的不太多的豆荚菜用一次性筷子夹进自己带的一个不大的熟料袋子里,又从另一个袋子里夹了些像面条一样的东西放进剩下豆荚菜水水里沾着吃了,我想她是不是吃不完带回家再吃那些菜。
她起身把空盘子送到柜台前,看到她在我身后的桌子上端起客人吃完饭的盘子,她把走后客人剩下的饭菜倒进了一个大一些的熟料袋子里,她把几个饭菜袋子装在一起放在桌子下方。
我有些好奇,叫了一声阿姨,问她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跑出来干啥,她给我说她每天就喜欢跑,她不打牌,出来饿了就买点吃,她有退休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够自己用,一个儿子上班媳妇是农村的,媳妇每天就做几顿饭,孙子二十多岁了,她的钱就只给孙子花,孙子要了就给几百,我问她:“媳妇农村的,你给媳妇钱不?”她说:“不给,就给我孙子,孙子是另一辈人。”她说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子,我问:“媳妇对你好不?”她给我说:“好着里。”
跟她闲谈中知道她今年七十岁了,比我想象中要老很多,她看起来没有了牙齿,她看我把饭菜吃完了,就说吃完就不要了,剩的多了才要,原来她是给家里的狗带回去的食粮。
我以为她只要了菜,买的馍就着吃了,就问了她,她告诉我她吃了一份米饭,还买了煎饼,家里养了两只小狗,她养了一只狮子狗,家在蔬菜区那块盖了房,她家老头已经走了十年了,她觉得自己自由自在很随意,不想在家吃饭了就给媳妇说她不吃饭了,想在外面吃就自己买的吃,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她也没有回避我问她的那些话。
我羡慕着她的开心和自由,我们在慨叹生命中的忧伤和无奈时,为何不会像她那样,白发苍苍了仍然还有一颗善良而快活的心怀,随心,随性,随缘,用生命中的灿烂情怀一直到人生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