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林晓晓后,我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下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
我工作的地方离家不远,但是平时根本没回过家,也许是我从小就离开爸妈,养成了独立的习惯。
对于回家,其实打心底里没有太多的向往,说句实话,我向往回祖师殿的时间还多一些。
我准备先回家见一见爸妈,然后上山一趟,去见见师兄们。
刚进村,我就感觉不对劲,太冷清了。山村,本来就不热闹。但今天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像少了些什么。
一路上,碰到不少同村居民,我和他们打着招呼,向家的方向走去。经过我家邻居聂叔门前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少了什么了。
聂叔养着几只羊,平时放羊时喜欢带着一只狼狗,那只狼狗很凶,每次经过他家的时候,都会听见狗叫,铁链都挣的哗啦啦响。倒致我每次经过他家门口时,都条件反射地走的很快。
经过他家,很安静,狼狗没有叫。不光是他家,村口的路边,每家每户都养狗,那时村里的狗,有一部分是不拴的,任由着它们三五成群的在村里走动。一有人进村,只要有一只狗叫,其它的,都会跟着叫,很热闹。
今天,我一只狗都没有看见,不可能是全部被拴起来了,并且,狗的耳朵很灵,就算是被拴着,听见声音也会叫的。
回到家,放下行李。老妈忙着做饭,老爸陪着我坐在院子里,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放在自己嘴里。
我俩闲聊着,我问老爸:“村子里养的狗都去了哪里?今天进村子一只都没看见。”
老爸说:“大概一个月前吧,村子里的狗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可能是被人偷去卖了。哎,这些偷狗的太缺德了,养着狗就是防着有小偷进村来偷东西,这可好,他们先偷狗。”
我们这小山村,家家户户都养着一些家禽,以前冬天,特别是在过年之前的几天,总有一些小偷来光顾。后来家家户户开始养狗,小偷就光顾的少了。现在全村的狗都被偷了,可能就是那些小偷干的。
老她走出来跟老爸说:“你趁天还没黑把那些鸡装笼子里,放到屋里去,别叫人晚上弄走了。”
老爸熄了烟去唤鸡了,我无聊想去村子里转转。不自觉的往后山的方向,我眺望着祖师殿的方向,想着明天去看看师兄们。
村西头,靠着后山的方向,三间低矮的瓦房特别显眼,那几年,村子虽然不富裕,但这样的房子已经不多见了。
三间土坯房,上面铺着灰色的小瓦片,小院的围墙也是用土砖砌的,大概一米多高。围墙有多处缺囗,也没有修缮。
这里住的是吴福,郑婆婆的儿子。当年秀秀中了生死符,被师父解后,郑婆婆就死了。
虽然不能肯定秀秀的生死符是她种下的,但秀秀醒来后她就死了,根据师父的说法,她是有很大嫌疑的。
吴福的父亲死的早,郑婆婆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可能是从小对他太过溺爱,吴福成年后变得好吃懒做,还喜欢打牌。
郑婆婆死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到处游荡,以赌博为生,三十多岁了也没讨到老婆。当然了,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他。
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准备去别处走走。我刚想离开,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三间瓦房,发现一间房的窗户上蒙着一层黑布,黑布是从里边蒙上的,像窗帘一样。
以前的土砖瓦房,窗户都很小,一般都没有窗帘,有些家庭会用蛇皮袋或着薄膜,从外面用钉子固定,把整个窗户蒙起来。
吴福家的院子里,到处散落着树叶子,扔着一些杂物,平时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去他的院子里。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黑布蒙起来?难道那房间里有什么秘密?
我盯着那黑布看了一会,心里忽然有种压抑的感觉,就像黑布的后面,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着,心想,这吴福肯定有问题,他的那个房间里藏着什么呢?村子里的狗一夜之间消失了,会不会跟这有关系呢?
天黑之前我回到家,老妈已经做好了晚餐,爸妈坐在餐桌旁等着我,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
老爸倒了三碗自酿的山葡萄酒,说:“难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都喝一点。”
我说:“爸,妈,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
老爸说:“嗯,好好好。”说完这些,老爸叹了囗气,点了一支烟。
我说:“怎么了?爸,有什么事情吗?”
老爸抽了一口烟,问我:“当年把你送上山去,你不会怪我们吧?”
我不知道老爸怎么突然问这个,便说道:“爸,我怎么会怪你们呢?师父和师兄们都对我很好!”
老爸说:“那就好,其实当年我们也舍不得送你上山的,哪有父母不稀罕自己的孩子的?我们也是担心你呀!你不知道,你一岁时说的那些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是胡说八道,但是在我听来,这绝对不是一个一岁多孩子能编出的故事。甚至有些东西,我都没见过!”
我说:“爸,不要说这些了。师父说过,我和他有师徒缘分,有些事情,天注定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知道,如果爸妈知道了我和杨冲在一起做的事,他们会怎么想?
为了岔开话题,我问老爸:“爸,最近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老爸想了一会说:“除了村里的狗,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也没有小偷光顾。”
我说:“那个,吴福也还是那样吗?”
老爸说:“你提他我倒想起来了,好像最近发了点小财。连续几个月,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有好几次我都遇见他边走边哼,提着酒肉回来,那肉足足有两三斤重,以前他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吴福肯定有问题,农村那时候很少家庭有冰箱的,买那么多肉,怎么保存呢?听老爸说,几乎每天早上就出门了,晚上才回,这些肉是怎么吃掉的呢?难道那间用黑布蒙住的房间里住的有人?
还有好几天才过年,我决定要去查一下,他不做坏事就算了,如果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一定要管一管。毕竟当年郑婆婆一个农村的老太太,为什么会学会种符那种邪术?很有可能和那个房间有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