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贵州写个故事|马岭河的刀光剑影

马岭河,又称马别河,珠江流域西江水系,发源于贵州盘县,全长143公里,流域面积3000平方公里,地势北高南低,落差达1400米。河流穿行于山区,束放相间。马岭以下河谷深切,落差集中,形成一条大峡谷。

马岭河大峡谷位于黔西南州兴义境内,裂缝全长70公里,最深处300多米,有“天下第一缝”、“地球上最美丽的伤痕”之美誉,以自然风光的雄奇险峻、幽美壮阔而著称。谷深流急,壁挂如织,群瀑横飞。从河床昂首两岸,犹如天沟;从峡谷大桥俯视谷底,恰似地缝。所谓“西南奇缝,天下奇观”。

那一年,是壬辰年。那一月,是乙巳月。那一日,我离开师门,独自闯荡江湖。

清晨,兴义城中薄雾弥漫,广场空旷,有风,是凉的。远处的丛山如高耸的坟堆鬼影憧憧。我沿着一条大道直行,穿过一片没有桃花的桃花林,在一幢黄色老建筑前停下。等待片刻,大门被打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把我引了进去。小路阴暗曲折,有石子咯脚,地势一直在升高,爬上数十级台阶后,引路人指着眼前的一排小房子说,“到了。”

我在北边的第二间屋子安顿下来。一床一桌一凳,便是全部的陈设。扫清积年的灰尘,在屋后的山上采了一朵曼陀罗,养在窗前。开始潜心修行。白天去各个静室听讲,晚上修习心法,定时参加讨论会。大雨连朝不息,从午夜到清晨,空气像被泡在水中。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月光,皎洁的一轮挂在黑色山峦之上,与别处迥异。

两个月后,入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房顶“轰——”被一阵狂风掀翻,全部家当在雨水中暴露无遗。曼陀罗不知所终。翌日,我搬到了一公里外的小寨,距离大峡谷直线距离300米,一幢两层高的小楼,一个向阳的房间,屋后一大片竹林。天晴时,绿荫匝地;风过处,竹浪翻飞。

一同搬来的还有老吴和纯爷。

老吴,关中女侠,为人爽朗。纯爷,嫡系同门,湘西人,以一张嘴横行小寨,凭一床书招蜂引蝶。

小寨的第一个来访者是兆江先生。山东菏泽人,长相酷似马云,清癯,双目深陷,灼灼有光,戴一副黑色边框眼镜,自称生于1890年。贵州红学会成员,熟习《说文》、《尔雅》,深耕音韵、训诂。最爱坐讲,有若布道。典藏丰富,自谓述而不作。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

常与兆江先生一同现身的是比他年纪稍长的龙哥哥。巴东人氏,身量苗条,面容俊俏,举止风流,进退有度。常年带一副墨镜,遮挡流言飞矢。行走江湖,靠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拿得起。朗诵、主持、声乐、表演,无一不会。眼神犀利、掌功深厚。写得一手字字泣血的文章。

后来的是廖师兄,常宁人,与我同乡,师出同门,后入福建派门下,得孙大师真传。经院派代表,内力深不可测,一招一式皆大有来头又极擅幻化于无形。正是天地无言而万物生长。

此外,偶尔造访的还有冯老、官哥、勇哥、芳姐、小万万等等一干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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