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说到狼,我就想到“狼心狗肺”“白眼狼”等词语。狼,一直被标上凶恶、无情的标签,但是看了《重返狼群》名叫格林的这一匹真实存在的狼,我改变了对狼的看法。起初去会被被小狼的萌逗乐了,然而愈看下去,心头便一点点沉重起来,感动、担心、难过、祈福……看着,不觉泪水落了下来。
它是是一匹狼,而且还是狼王的后裔,不幸的是,他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它的父王为人类所捕,自断其足,却无力逃脱,命丧人手。它的母后知道狼王已死,心如死灰,服毒为夫殉情。留下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嗷嗷待哺,等待死神的到来。也许是上天垂怜吧,他成为了唯一一个幸存儿,并且幸运地遇到了他的人类母亲李微漪,李微漪是一个野生动物画家,也是一个愿意为他谱写格林童话的人。他足够不幸,却又足够幸运。
李微漪将幼小的格林带回了成都家里扶养,陪伴他的还有李微漪的爱犬——一只博美犬,名叫狐狸,起初狐狸并不接纳他,跟它争风吃醋,想各种办法来欺负格林:招引蜜蜂扎小狼,在小狼食物里放辣椒,这小家伙,令作者也很无奈,每次抱着他俩劝他们和解,时间久了,关系才逐渐融洽,狐狸接受了这只小狼。
两个月后,格林逐渐长大,他的狂野和嚎叫的狼性这开始显现出来,格林也开始变得孤独,毕竟狼是群居动物。对呀,他的基因里深刻拷贝着一套狼族特有的生存密码,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慢慢长大,只要有适合的条件和机会,密码就会一个个自动激活,是他无师自通、顽强的表现出生而为狼的本色。
学会了狼嗥的格林经常夜里仰天长嗥,狼嗥招来了业主的投诉和物业的不满。甚至有人在李薇漪家门口扔垃圾、抹狗屎表达抗议。那之后,李薇漪很少白天带格林去楼下。一次,格林从家里偷跑上街头。调取监控后发现它走出了小区大门,两人急疯了。5个小时后,他们在一处长椅下找到了格林。它浑身颤抖,惊恐地看着面前呼啸而过的汽车。“城里待不住了。”亦风和李薇漪不得不开始打算格林未来的去处。他们想到了动物园,然而实地考察之后,李薇漪觉得那是“野生动物集中营”。
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金钱豹漠不关心的踱来踱去,老虎舔爪子梳理毛发,狐狸干脆找个避开人色角落,缩成一团,百世不问,他们或许就这样认命了,在这里不愁吃喝也就得过且过了。唯有那只老狼不同,他一刻不停在狼牢里跑着狼圈,狂抓玻璃——他渴望自由,就算被困着,他也没有放弃对自由的渴望,狼身可困,狼心难困!狼本该属于草原。被囚禁的狼眼神呆滞或焦虑地走来走去,游客聒噪地拍打着玻璃。“那最多算是不死,根本不是活着。”
格林也本该属于自然,却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成长,在灯火阑珊处谱写着另类的曲调。此时的微漪做出了她的大胆决定,将格林放归草原。格林3个月大时,李薇漪带着格林回到若尔盖草原。那才是它应该生活的地方。
但世界上,被人养大的狼放生荒野还没有一例成功。
《狼图腾》的作者姜戎在上世纪60年代的内蒙古草原上也养过狼。“没有独立寻食、捕食和防卫能力的孤狼,在荒野根本无法生存。要想生存,就必须加入野生狼群。但更危险的是,它完全不懂得狼群的族法家规。不仅不会被接纳,甚至还会被狼群咬杀。”再次回到草原的格林,记忆苏醒了般,不知疲倦地在草原上奔跑。
李薇漪想陪着格林学习捕猎,帮助它重新成为一匹野狼,在若尔盖草原上生存下来。格林唯一的狩猎经验只是在小区池塘捕鱼,但草原上的鼠兔才是常见的食物来源。李薇漪像母狼一样耐心引导着格林,学习捕捉草原上的小动物,以及远离牧民家的羊。
入冬后,大雪覆盖的若尔盖草原荒芜人烟。食物只剩下压缩饼干时,李薇漪第一次偷了格林藏的鼠兔。本以为格林发现后再也不会在原地匿藏,结果,第二天它还是把兔子埋在了同样的地方。它凝望着远处的我们,好像在说:“没事,你们吃。”
李薇漪被一场大雨淋出了肺水肿,格林趴在窗口守护着。 将自己的猎物叼来给她。
小狼虽然很小,但是它似乎懂得养育之恩。甚至愿意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鼠兔)拿给养父母。但是我们很多人类往往做不到这一点。
一次,李薇漪带着格林上山找狼群,被冰滑倒扭到了脚踝。格林竟然跑到山的另一头,牵来一匹马,还推着她爬上马背。“我觉得,它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会为你做。”
草原的一个夏天让格林学会捕猎、御敌。是时候寻找狼群,让格林回归了。
2011年2月,李薇漪终于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七八只草原狼正在穿越山谷。他们一边追赶狼群,一边鼓励格林用嚎叫叫住同伴。然而格林一急,竟“花花”地叫起来。李薇漪和亦风不得不开始“嗷呜”,格林这才跟着嚎起来。狼群听到格林的嗥叫声,停下了脚步。李薇漪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她不禁哽咽了。格林的眼中也渗出泪水。
终于,格林一步三回头地跟上了狼群。2011年的除夕,9个月大的格林被狼群接纳。它真的回归了。
然而,李薇漪和亦风在若尔盖县城的店铺里,见到了由620张狼头皮做成的狼皮袍。这件衣服背后是六百多只惨死的狼,令人毛骨悚然。李薇漪突然感到后悔了,她担心格林会重演父母的悲剧。格林与人亲近,不怕人,更让它处在危险之中。她再次返回狼山,寻找格林。在路上就看到两只被打死的狗,狗牙被人拔走。还遇到一群骑摩托车上山盗猎的人。
在守候20天后,李薇漪终于见到了格林所在的狼群。拍下了狼群狩猎的珍贵画面,还经历了躲避盗猎者的惊险一幕。格林看到李薇漪,立刻从狼群中跑出来。
亦风提议把格林带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自由。”李薇漪笃定地回答。
她忍着不舍对格林说:“孩子,走吧,别回头。一定要活下去。记住我们爱你。”
若尔盖大草原就是当年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所经过的“草地”。如今,这里80%的沼泽与湿地都已干涸,草原正在沙化。这里是中国野生狼群最后的生存地……
在草原上生活时,李薇漪一次次看到动物的善和人类的恶。每一次重回草原,景象都与以前不同。薇漪说,最明显的就是鸟蛋越来越少,公路割断了草原核心区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它们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孤岛化,直接影响交配繁殖。”后来在这里建立中国第一个野生狼保护区。
李薇漪说:“格林的捕食是虔诚的,不是我要杀,而是我想活。” 狼为了生存而捕猎,死后再将身体还给大地。而人类往往为了一己私利破坏自然,滥杀野生动物。人比狼高级,但狼比人高贵。万物皆有灵, 但愿人类终有一天能学会尊重每一个生命,学会如何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爱”和“自由”成就了这个故事。李微漪因为爱,拯救了孤儿小狼格林。而帮助格林重返狼群,是为了将自由还给它。她在这段人狼奇缘的经历中真正感受到,有时自由比活着更重要。
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如果可以,想响应结尾的呼吁,不止是一匹狼,而是更多共生的生命,是那片他们赖以为生的草场。
愿彼此的生命领地都更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