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过,樱桃的鲜美已经变成美味的回忆,樱桃树浓阴如盖,全然褪去满树桃红的羞涩,变成了中年的沉稳。
但我还是最喜欢它之前的模样。
在新春伊始的3月,极目漫山遍野,最早开花的是樱桃花,粉粉白白的,那么小,那么不起眼,它却在新春最早的时间里,以春的姿态映入人们的眼帘,让封闭了整个寒冬的心,跟着暖暖的粉色融化了。
整座山的希望和活力跟着从冬的沉睡中醒来。
几场春雨过后,樱桃花瓣掉落了,才4月中旬呢,樱桃就开始成熟了,从开花到结果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想,樱桃应该是通人性的,它知道人们期盼美味的心理,赶紧成熟,赶紧让人们品尝它的美味,送上她娇艳的樱桃红,把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暖融融的樱桃红。
那段时间明天早晨起来,都喜欢到后花园那棵樱桃树下,仰首细望樱桃,看着它们由青涩逐渐变得发亮、再开始青里泛红,清晨的心情也美起来。
在那段时间的清晨,鸟儿醒得特别早,来的特别勤,它们可能比我的更加迫切的期待着樱桃的成熟吧!
从成熟到熟透,每天我都会挑选挑选几颗快要红透的樱桃品尝。不用洗,直接喂进嘴里,吞下肚里。
几只停留在周边树上的鸟儿,用好奇的发亮眼神盯着我看,叽叽喳喳的叫。心想这些鸟儿们一定是在嫉妒我,或许在批评我,摘的太早,还没熟透呢……
我哑然失笑,轻声对这些鸟儿说,留着呢,给你们留着呢,早晨你们比我起得早,每一天最早熟的樱桃哪一年不是被你们吃掉的呀?
想起去年自己还为此胡诌了几句诗,题目好像是《栽棵果树等鸟来》。
樱桃和鸟儿何尝不都是带给人们快乐的精灵呢?
回到房里,把刚刚从树上采摘的三棵樱桃和昨天从集市上买来的樱桃,分别洗干净,再这一个樱桃,那一个樱桃的分别品尝,这样的对比真的是很开心,当然,甜甜的熟透了的樱桃是从集市买来的,而自家树上刚刚摘下的樱桃呢,可能是因为还没熟透的原因吧,酸中带着甜,甜中带着点酸,回味格外悠长。
不由想起自己怀女儿时,因为当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自己也是深受“节约就是美德”的思想教育影响,看着集市上新上的新鲜蔬果,价格相对贵一些,就舍不得吃。记得当时的樱桃是8块钱一斤吧(而昨天买的樱桃是18块),但当时做一名普通教师的我,舍不得花8块钱买一斤樱桃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在卖樱桃的果摊前徘徊羡慕了良久,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走开了。
记得那个夏天我吃的最多的是地瓜,现在想起来,不是对不住自己,而是觉得真的是对不住女儿啊,那时候年轻的我不懂得“娘壮儿肥”的道理,没有在怀她的时候,把当时最应季的鲜果、最好的蔬菜、最营养的美味,通过我的嘴吃进去,化为滋养她的营养。
这一颗颗圆溜溜、晶莹剔透如红玉般的樱桃啊,承载了我几多的幸福和思念,几多的感受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