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上前焦急万分:“师傅救他...救他...”
东方孤月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徒儿,洋葱白玉,骨节分明大手,轻轻擦去了眼泪:“小一一这般着急...可是因为喜欢上了他?”
“墨青是徒儿朋友,他为了救徒儿身受重伤,徒儿岂能见死不救...”泪眼婆娑的一一道。
东方孤月略有所思,片刻低沉:“为师从来不做毫无回应之事...若徒儿答应为师一件事,或许为师考虑考虑。”
“...什么事?”
“徒儿到了上清天,寻了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墨青发现它。”东方孤月掌心出现一个精致,黑色描花小瓷器。
凌厉丹凤眼,微微一挑,从瓷器上收回目光,将瓷器放入一一手中:“切记,神不知鬼不觉。”
一颗黑色丹丸,和东方孤月掌心几滴血,用灵力交融汇合,就成了解药,和着水给慢慢送入了墨青口中。
罗喉脸色五味杂陈,桑华也是将信将疑。随着天边一道鱼肚白升起,墨青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一一焦急又惊喜:“墨青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墨青坐了起来,轻轻一笑,似久别重逢:“墨青很好,让大家担心了。”
一一没忍住,喜极而泣:“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那上清天皇子,以后匡扶六界,造福苍生,怎么这么傻,替一一挡下了那长蛇毒气...”
幸好醒来了,若是一口气没上来,那一一就成了千古罪人,上史册留名了。
墨青温和一笑:“墨青不曾想过这么多,只觉得,不能让一一受伤...换作旁人,墨青也会救他的。”
一旁罗喉欲言又止,桑华朝他使了个眼色,将他拉了出来:“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你的殿下可不高兴了!”
罗喉不放心:“殿外也算沉稳,每每遇到了这个一一,总是大失分寸!”
桑华无奈:“榆木!不开窍!”气呼呼转身就走。
罗喉一脸无辜,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索性守在门外。
屋内,一一破涕为笑:“对了,给一一看看,胸口处可还泛红了...”
墨青万年温和的脸色,忽然莫名一红,大手忽然抓住一一的小手,不自觉道:“不...不必,想来无碍了。”
一一诧异:“看一眼,就看一眼,没事我就放心了。”
被长蛇击中的胸口,先是乌青,最后因为中毒泛了红,紫红,黑红。如今一瞧,成了淡淡粉红:“这毒没去干净么?”
一一纤长洁白手指,轻轻抚摸墨青胸口,除了粉色印子,更甚几道粗犷疤痕。墨青忽然按住一一小手:“...谢谢。”
一一愣!
墨青将一一手,在胸口之处,忽然按紧:“谢谢,让墨青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一一。”
“嗯?”一一不解,用手抚摸墨青额头:“这烧退了啊!”
“墨青本以为命丧黄泉之际,心中唯一遗憾,除了父帝的身子,另一个就是一一...”
“我?!”
剑眉星眸,温和笑意,慢慢靠近一一,墨青神情凝视:“墨青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墨青忽然觉得好幸福,好知足。”
一一心里泛了嘀咕,七上八下。这墨青也太怪异了,认识许久,从不曾像今日这般,胡言乱语。一一后来给归结,许是三魂六魄,还没来得及归位,过几日便能恢复了:“墨青,一一不放心,决定留在你身边照顾到痊愈!”
“好,待过了冥帝订婚宴,我们一起回天界。”墨青和煦一笑,往日里一双静水深流的眸,今日格外细腻,像喝了陈年桃花酿一般。
一一离去,罗喉立马进来,来回巡视几番,见墨青恢复差不多,才放下心来。
墨青:“此事可曾传出去?”
罗喉摇头:“不曾,只我们几人知晓。”
墨青严肃:“封锁消息,不得传入父帝耳中!”
寅天逃走,六界一致对外。仲闫本不想此时办订婚宴,只是子兮公主不悦:“仲闫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兮儿?”
仲闫耐心:“怎会,只是眼下耽误之急...”
“兮儿瞧哥哥就是变心了,从收服玉京子回来,总是莫名出神,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子兮公主质问。
一行冥侍,大气不敢出。冥王殿没个事最好,有事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仲闫对子兮,总是有耐心,一来婚约在身,二来,也是责任。只是,原本火凤真身,自从涅槃未果,一直就毫无头绪。
仲闫为了以防万一,更是做了万全准备,谁知子兮公主退避三舍:“不着,先把婚成了再说。”
这次倒没有执着,非要隆重。简单布置了冥宫,冥王殿。
忘川旁,渔子歌失魂落魄。
寅天一心修炼,又不能放任渔子歌不管不顾,便将她设在结界内,给予了安全,剥夺了自由。
离开仲闫身边,不管在哪,对渔子歌都没有区别。只是,渔子歌不甘心,眼下灵力全无,被仲闫身边的女人,一掌击中元神,散尽了一生灵力...渔子歌想想嗤笑起来,即便散尽一生修为,也没有散尽与仲闫结伴修炼的几万年的回忆。
今夜,仲闫订婚。
冥王宫,虽不似九月九鲜花遍地,也是格外重视,隆重。
浅黛公主本欲一起来,奈何一早接道妖界大皇子急招,错过了收服玉京子。
仲闫自上次分别,便不再留意这魔帝小徒儿,六界如此大,脾气长相,长相相近的,毕竟大有人在。
罗喉倒是诧异,这殿下最近每每见到,都是一脸笑意,颇为怪异。桑华:“这就是恋爱。”
“恋爱?”
桑华道:“我们殿下喜欢一一姑娘,你还看不出来?”
罗喉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一一是魔界中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天界太子殿下?”
桑华摇头:“爱情可不分这个。”
“不分?”
桑华:“喜欢一个人是感觉,不是一件事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了,一直想问罗喉...”
“五万年前,在渡崖边,罗喉可救过一个小女孩?”桑华有些期待,又有些触动。
罗喉认真想了想:“渡崖罗喉倒是去过,不过也是三万年前,说起来,五万年前...倒真没去过。”
“...没有...么?”桑华又问一遍,显得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