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哥和(张国荣)哥哥童年时性格很像,都是惹人怜,令人疼的人。凡看见他的人,眼神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忧郁的眼神,任何一座冰山都会化成一滩柔水。
我姑姑和奶奶回忆说,小时候有群男生欺负我表哥,就在青莲——李白的故乡。我像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女英雄,半路杀出来,把那群男生吓个半死,一哄而逃。那时3岁,我的记忆初步形成,现在完全不记得。每每听大人谈及此,我也怀念曾经奋不顾身保护表哥的自己。
第一次住帐篷,第一次住在靠近山这么近的地方。蝉鸣声,瀑布声,星星眨眼,蚊蚋飞舞。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我感受到亲人之间厚密的感情,我替哥哥体味他稀缺的兄弟姐妹间相互要好的情感。
亲情,对于哥哥,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对于我,以及许许多多平凡人,是幸运的。至少,我们视父母胜过普通朋友,我们和父母还能有说有笑。而哥哥,和他母亲,在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却永远跨越不了普通朋友的鸿沟。最爱他的,是一家人中最不起眼的保姆六姐。
借着蝉鸣想哥哥,借着星空忆哥哥。痴数春星。寥寥无几。今晚,天上只有一颗星,地上却有多情的人儿。我多想分些血液和心跳给哥哥,让他起死回生。给他那颗异于常人敏感的心,多加点温暖。像孙悟空划生死簿名单一般,将哥哥的名字划去,让哥哥永驻于世,把世间的动容全部带给哥哥。
我知道这样很自私。我宁愿自私地相信,相信哥哥是被现实的无奈击败,世间的美好都被他仅剩的一点黑白记忆抹去,也不愿相信哥哥提早结束性命是宿命的安排。
单纯地纪念逝去的哥哥以及童年时光陪我度过的表哥—————————————————
不为别的,为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