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新年放假,外公在2019最后一天的晚上就给孩子们视频:“欢迎你们回来哈!要不外婆准备那么多好呷的可没人来呷呀!……那只大母鸡孵了一窝小鸡仔,有人想喂的没?……黄狗现在长胖了好多呢,估计你们都抱不动了……!”
这是我们快79岁的老父亲逗孙子们回去的惯用方法,从前孩子们都小,这方法屡试不爽!他们本就认为外婆家的各种美食天下无敌,更何况乡下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又那么新奇!而这两年孩子们都渐渐大了,各自的学习任务相对加重,外公的“招数”也不再那么灵验!
一天假虽有点匆忙,但我还是决定带孩子回乡下看看二老。因为我知道,外公外婆想孩子们了。县城出发,公共汽车不用半小时就到了我们老家附近的终点站。天气冷嗖嗖的,野外北风呜呜,夹着雨丝,外公早半小时前就在路边的站牌下等候了。他全副武装,戴着帽子手套,开着他的电动小三轮,脸上充满着笑意,却又看似轻描淡写。
“外婆晓得你们快到了,特意打发嗲嗲开着‘宝马'来接的呢!”
其实,谁都看得出外公心中的喜出望外,终点站到外婆家也才七八百米远而已!
父亲的电动车原本是个敞斗的小三轮,方便他去镇上买些农耕工具或家庭日杂用品什么的,到一年前就换成了这种可载人的小三轮。我们没时间回去,他就载着母亲时常来县城瞧瞧,顺便给孩子们带些家里自种自养的土货。可即使这样也难得见到孩子们,他们在学校的时间总是比在家多。偶尔遇到孩子们假日不上兴趣班,父亲就接送着他们往返县城和乡下。而我们姊妹有太多担心啊,沿路上车来车往,街上还常堵的水泄不通,父亲可是快八十高龄的人了!后来,他总算听从了我们的意见,不再开车来县城,只是仍旧会去家附近的公共汽车站,接送偶尔独自返乡的孙子们。我们暗自庆幸父亲身体硬朗,而他自己也像个老顽童,乐此不疲。我有时候甚至想,父亲把车换了,就是这个意思的:二老思念孩子们,想常常见到他们,想他们经常回家!
“宝马”开到篱门口,一黄一白两条狗似乎也已守候多时,对着车门又叫又抓,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好不容易冲破它们的迎接阵仗进了院门,却真后悔开车门,两条狗一左一右“汪汪——呜呜——汪——”热情地摇着尾巴、扭着身躯、伸着前肢扑到了我们的身上,那兴奋劲根本让人招架不住,但它们的眼神有时又似有疑惑地向我们身后远处张望。外婆拿起扫帚,好不容易把它们吓得落荒而逃,往屋外大路口跑去了,然则不到一分钟,又回来缠上了大家,“汪——汪汪——呜——”!
“它们好像是在问:姨为什么没带表弟一同回来呢?”孩子笑道。
是的,以往每次我们都是开车一起回的,每次它们也是这样忙不可支地扑了这个又扑那个,结果狗狗们发现今天并没有那么多人。狗狗们也是疯狂地想念着它们的玩伴——孩子们吧!毕竟孩子们上次回家还是国庆假期。
外婆给了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今天有空回来看翁妈了?”那眼里闪着光,分明就是一个看到了“心爱之物”的老小孩!孩子也紧紧地箍着外婆一个劲撒娇摇晃,“你都不晓得去我们家找我!?”
2019这一年,外公外婆见到孩子们次数太少了,我们姊妹仨五个孩子,老大留学英国、老二备战高考、老三在长沙、老四各种周末兴趣班、只有老五有空却太小,还要大人看顾着。
岁末在即,趁着寒假,带上孩子多多陪陪家人,一起聊聊天,说说心中的牵挂,莫让至爱亲情在我们为爱出发的地方眺望!别让爱等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