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们去爬凤凰山。刚到山脚,坐在车上就可以看到绿色山坡上间或隐现一片又一片的白。暮春时节,梨花早就开过,到底是什么花姗姗来迟,却开得此次恣意,成为整座山头的主打色呢?
停车在山腰,沿着盘山公里攀行。这时,顿觉整座山都被一种淡淡的花香所沁润着,让人神清气爽,可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味道。路边一丛又一丛的牛奶果树开花了,原来远远看到的一片片白色,就是这牛奶果花。凑近一看,细小的牛奶果花并非纯然的白色,似乎白中带绿,在我见过的花中,似乎再没有比这更素雅的花了。可是牛奶花一簇挨一簇,开得密密麻麻,漫布整个山坡,也颇为壮观了。
张先生凑近花丛使劲闻,说这花有饭阵子里玉米饭的味道。
牛奶果夏季成熟,果形如米粒,淡红色,味道甜美。小时候到山上玩,吃过不少。
在路边,又遇到了几棵金樱子,这是本地常见的一种蔷薇科植物,花瓣洁白,花蕊金黄,身姿轻盈欲飞。我们这里称其果实为“栽秧果”或是“红果”,因其在栽秧季节成熟,颜色如红宝石。小时候,夏季里我们会从地埂边采回红果,用针线穿成一串,戴在脖子上到处炫耀,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饰物了。当然,更多的时候,红果都成了我们这些馋嘴小孩的腹中之物。
遇到一种树形比槐花树小得多的树,花朵酷似槐花。以前我不太留意过这种花。这次拍了照片,回来用“形色”神器一搜,才知道此花叫做白刺花,果然属于豆科槐属,据说果实很有营养,今年我可不要错过了。
这个春天,凤凰山的西府海棠花我算是错过了。今天走到那一排树前,花已落空,绿荫渐浓。所幸有一株海棠树刚刚含苞,还是白色的,有别于其它的粉色西府海棠。
山边突然有一株粉红杜鹃映入眼帘,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一惊。杜鹃有很多的别称,艳山红,山丹丹,不知是何缘故,我最喜欢彝族人对它的称呼——索玛花。我们当地人叫做酸花,可见嘴最馋。
下山之后,开车送生了小孩出院的弟媳一家回去。家中园子里父亲亲手种植的樱花全都盛开了,红的,绿的,还有我最爱的粉白的那种,十分温柔。
一株牡丹长得十分茂盛,开出了十几朵,复瓣的,粉红色,巴掌大小。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颜色,颇为惊讶,一直以为是单瓣的。以前每次牡丹一开,实在的母亲总是急不可待,通通摘下煮糖水鸡蛋吃,惹得我和父亲很是生气,指责她不懂得欣赏美。这次还好母亲去照顾弟媳,我也得以一睹牡丹的芳容。一不注意,母亲又一口气摘了四朵放在我怀里,说拿去吃。
一路花开,装点如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