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张司令和王金花一行浩浩荡荡来到杨府。此时杨府华灯初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红玫瑰特意乔扮一番,可谓光采照人,她特意在大厢房安排好一桌酒菜,叫上几个东家,陪张司令和王金花吃起来。陈赫祖借故身体抱恙并未前来,倒是冯敬文和鸿玉白氏一同过来,梅武安排他们在另一处落坐。
洪生并未出现在他们当中,他在后花园中倒也落个清静,冯敬文趁空去了一趟后花园,两个交谈两句,又匆匆返回酒桌前,谁也没留意他刚才出去干什么。红玫瑰等张司令酒性正浓,七拐八弯聊到了药铺进货之事,她端起酒杯对张司令说道:“现在做点生意都难,要不是司令您一直对杨家的保驾护航,杨家哪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现药品紧缺,好不容易托人在长沙弄到了一些药物,却因没有张通行证,不得放行,我日夜睡不安,正着急如何才好?”
张司令听红玫瑰一番说道,便问:“你好生的怎么又做起了药材生意?”
“司令有所不知,我原先有间门铺,一直空着。前些时我一妹妹的未婚夫想在桃花镇开一间药铺,我便把这门铺租给他,讲好不收租金,利润五五分成,他也乐意。现在药铺倒是建成,想补些药品,却是犯难!”红玫瑰佯装一副一筹莫展样子,紧皱眉头,只叹嘘气。
“这又何难?”张司令本身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他见红玫瑰如此无奈,笑道:“我给你开张便是,现国共内战,小日本又四处犯难,药物流通是严格管控。我对外说是战备物资,部队急需,你拿去大可畅通无阻。如还不放心,我写封信,你派人拿去到长沙找陈参谋长,他一定会给你弄张更好的通行证,保你无事!”
“司令如此安排,我杨氏感激不尽。”红玫瑰连忙道谢:“还是司令想得周全,处处为我着想,日后用得着我杨氏的,一定会全力效劳。”说完自干一杯,以表谢意。
酒过三巡后大家又热闹地来到前厅戏台看戏,红玫瑰私下吩咐梅武取了两张银票和一些首饰,包装好后转交给王金花。大家看戏到深夜,梅武亲自安排人送张司令一行回去,说好明天晚上继续看,红玫瑰已定好三天戏钱。
第二天上午,梅武从张司今那拿到通行证,转交冯敬文,冯敬文立马坐船赶往长沙,家里就托五儿照看。
冯敬文马不停蹄到达长沙后,立即拜会陈参谋长,拿到另一张通行证后,心中大喜。为安全起见,他把组织上已买到的药品兵分两路,一个走水路,叫另外一伙计带队,手拿张司令通行证,自己带另外两个伙计走山路,手执陈参谋长通行证。经过三夜赶路,终于在第四天中午赶回桃花镇,一路还算顺畅。
晚上梅兵一行在洪生的安排下,把药物转到山上,第二天悄悄从山后转了出去。完成这次任务后,洪生对红玫瑰更生一份敬意,红玫瑰虽未向洪生问个明白,但心里早已清楚七分。此次药品绝对是洪生为他身后的人弄的,这些人是谁?她隐约知道,正如洪生讲的那样,这个世间需要建立一个崭新的社会。他们就是那些力行实践的人!她同样渴望,期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所以她毫无犹豫全力支持洪生。
再说陈赫祖听闻冯敬文和杨家走得过密,心中难免生气,但又不便发作。自从药铺开张后,冯敬文便搬了出去,住进了药铺后院,平日上府次数渐少,除了见鸿玉之外和陈家父子交流甚少。每次上门也算客气,大包小提的,他又挑不出冯敬文的什么差错,只能私下懊恼。唯一让自已欣慰的是鸿玉和冯敬文相处甚为融洽,这是出乎意料的。既然两人都看上,过了八月十五,他就要冯家娶亲过门,毕竟女大不中留,免得出了差错,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拿定主意后便吩咐二姨太抓紧时间办嫁妆,需要提前置备的要置备,时间匆促,不能马虎。
鸿玉得知父母有如此安排,心中却暗暗着急。虽说她和冯敬文心生情愫,彼此敬重,爱慕不已,但冯敬文并没有立马结婚打算,他一门心思扑在药铺上,三天两头往长沙跑进药材,生意虽好,也不至这么火爆。她纳闷冯敬文是不是私下做些事情,而她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