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朝阳升起,小街边笑声笑语着,在暗暗又潮湿的阴暗处,有着一株刚刚凋零的红色花朵。如果有人仔细瞧一瞧,势必可以窥到一抹脏脏的红艳。呵,也真是毫不起眼。
生命一面声势过于浩大,一面在垂死间领悟真谛,却向来无人可以传畅通晓。
除了生命的界点赋予它们独特的意义,邻界点之前或之后的虚无,无疑是占领人们惶恐心头的最大嫌疑犯。在重大的仪式上,悲喜皆是无意义的。尤其是死。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庄子 · 至乐》
庄子诠释了生死之间魔咒缠心的永恒,打破了临时情绪对感情的掌控。把人的生命放大到永恒的宇宙当中。将生死度为自然轮回之说。是啊,人本来就是从无产生的,为何回归无时,要极尽的疯狂。而这种疯狂也是从无到有的,它会渐渐磨灭,直至我们内心的情感不再与生死做繁杂的较量。
人若多死几次,怕的便不是黑暗,而是黎明的诞生。黎明昭示的是永恒的现实,一个永远无法逃避的生的磨难。但目睹死呢?它会渐渐使我们麻木,麻木我们对死的感受,虽然我们每次所表现出来的伤感都异常真实。
生可怕吗,不可怕,可怕的是死。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的念想。我们忽略了真实存在的磨难,磨难很少归我们所有,它只属于少部分人。所以我很无感身边竟有很多伤残的心理疾病患者,他们竟天真的认为他们正在经受着磨难。我得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在我目前的认知,他们擅长用近视的思维将平凡比作磨难。他们放大了自我独特性效应。其实大多数人度过的“苦难”神奇的相似,却总是夸大他们内心监控的真实的镜子,处处宣扬外界对他们的消极影响。我想起小波的一句话:“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以至于我渐渐同情这样的动物,对他们所绽放出来的庸俗解释为平凡生命绽放的魅力“光芒”。
磨难,是偏爱有勇气的人。他们往往集智慧于一身。世界不叫他们懂,他们偏要懂,像一头径直前行的倔驴,身后嘲笑的群猪们总是哼哼发笑着。这样的人,他是不叫你懂的。
每当我遇到这样的孤独的勇士,总要在心头悸动一番。他们是天生的战斗者,生与死不配衡量他们的价值。他们天生的血性,那熔于太阳火的焦烈的燃烧的心,是浇裂庸俗者邪魅人性的顺带利器。可以说,他们一生只死一次,那就是灵魂的超度。
你可能会觉得大为惊讶,对他们所做出的种种选择和行动。你觉得生尤其可贵,频繁地体验对于“死”的磨难的经历太过劳累了。而体验“死”的磨难和身亡并非真正的死亡,胆怯才是,胆怯扼杀了活着本应绽放的活力,扼杀了我们向外进发的勇气,将自我封闭在享乐的棺材木中。这种享乐的环境虽不同,但人们致于贪图和恐惧死亡的姿势却莫名的一致。可以说,他们一直在接受着死的抚摸,躺在死的摇篮中,对生命的激情温顺如猫。
死是可以被窥探到的,它源于我们所流传的基因的直觉。
模糊忆到前些年,具体的时间确实是模糊了。老姑刚做完手术,气息极其微弱,连话都说不出来。死神的信似乎在快马加鞭着,亲戚们的脚步也迅速着,势要赶到死神的信到来之前。
老姑情况确实不太好,大家都体现出了对死的无奈。多数人围在老姑跟前,那是一片极其大的热炕,似乎在温渡这随时要消逝的生命。我看到一双眼睛,看到了空洞的虚无,它直视着我,像是在空无中掠夺我的生的气息。我看到了蜡烛的光芒即将燃灭的悲凉景象,它那残余的滚烫烛水也将要凝固似的。
他就坐在与老姑0.5米左右的距离,半隔着一张瓦楞纸。他那空无的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我,注视着其他生着活力的气息的人。仿佛生命与他无关……虽无病,却藏着生命气息消逝的虚无。
再过些天时,传来老姑夫逝去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