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8月20日 印度 班格罗静心所
Om namah pranavaarthaya shuddhajnanaika murtaye Nirmalaaya prashaantaya dakshinamurtaye namaha
迦那卡开始说话了,他昨天说:「当我抛弃尘世和这具肉身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神。」
有史以来,全世界的人都以各种方式诠释这句话。人们说,当你抛弃肉身的时候,你就会到达神的国度。当你死了上天堂或下地狱之后,你就会被带走,然后作最后的审判。你会被带到法庭里接受血淋淋的审判,你做了什么坏事,做了什么好事,然后神就依照审判的结果,惩罚你或奖赏你,这就是我们所了解的神,或者死后的情况。
这一句话,sa shariiramaho vishwam parityaiya mavaadhunaa 2-3-a
透过对尘世和对肉身的弃绝,我现在和神同在了。
我们从来没有抛弃过肉身,是肉身抛弃我们,是你抛弃肉身的吗?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连一只蟑螂都不想抛弃牠的身体,我们把所有的水都倒在洗脸盆或水槽里面,水槽很滑,牠仍尽力想爬上去,牠想救自己的生命和身体。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也都一样,没有人会抛弃自己的肉身。是身体厌倦了你,是它抛弃了你。我们对这具肉身做了太多不义之事,所以它累了,它说:「你快点走!」它把你赶出身体,不是吗?你们理解我说的话吗?
身体抛弃你,是死亡;你抛弃身体,是静心,是三摩地。在身体抛弃你之前,你抢先一步,你说:「好吧,我要抛弃你了,我亲爱的身体。」
身体迟早都要抛弃你。在它抛弃你之前,你要聪明一点,先学会抛弃它。这就是为什么阿虚塔瓦卡会说:
Kutashchit kaushaladeva paramatma vilokyate 2-3-b
透过一些技巧,抛弃这具肉身。透过一些技巧,你就能够看到此时此地的神性。
能够静心,能够有意识地不觉知自己的身体几分钟,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每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觉知到自己的身体,至少在睡觉的时候如此。但对于「有意识地不觉知自己的身体,一种朦胧之境。」所有的学者都著书立说,但也只是说文解义罢了:如果你抛弃身体,你就能见到神。可是阿虚塔瓦卡却说,不是某一次或者某个时候,而是当下。
这意味着,他可能是说现在就自杀,但他不会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自杀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讲解《皇者启明之歌》了。他的意思不是这样。你要了解,他不是要你去自杀,而是要告诉你,神性早已存在于你的内在深处。
Prakasho me nijam rupam natiriktoasmyaham tataha Yada prakashate vishwam tadaham bhasa eva hi 2-8
照耀是我的实质本性,除了光,我什么也不是。世界之所以能发亮,只因我的光在照耀。
你如何能够看这个世界呢?因为你处在这世界里。如果你(神性)不在身体里面,你就无法看见这个世界。所以,是谁在感知。这整个世界呢?在尘世拥有愉快或不愉快经验的人是谁?是别人吗?还是在体内的「无我」呢?这个无我有能力去经验这个尘世,亦能够经验到自己的无我状态。这是世间人类神经系统与生俱来的珍贵能力。就像心智能够经验外界的光,能够闻和品尝所有的客体一样,那个无我也可以经验到她自己什么也不是(I am nothing)祂在经验祂自己,就这么单纯。他排除了你所有的想象~你在静坐中,你把自己看做是进入身体里的光、或是这个、那个经验。他说:「不,你是什么呢?无我~什么都不是。」
Aho vikalpitam vishwamainananmavi bnasate
Rupyam shuktau phani rajjau vari suryakare yatha 2-9
我内心出现的所有想象,皆源于无知,它们就像绳索幻化的蛇、阳光中呈现的海巿蜃楼和母珍珠所显耀的银光。
Matto vinirgatam vishwam mayyeva layameshyati
Mridi kumbho jale vichihi kanake katakam yatha 2-10
所有源自于本我的,都将化灭回归本我,就像陶壶变回陶土,波浪变回海水,手镯熔回金子一样。
就像一个陶器,浸在一条河里,浸在水的源头一样,在陶器的周围和里面充满了水,而且水穿透了陶器的每一个细孔。我也以这样的方式,临在于这个宇宙的里里外外,在这个陶土的里里外外。多么令人惊喜呀!多么有趣呀!他惊讶不已!
迦那卡惊讶地发现,如果我是空空洞洞的,那么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是空空洞洞的,那个坐在我左边和右边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每一个生命,无论是一只青蛙、苍蝇、母牛,或是人类,在最内在的核心里,他们都是一样的。
除了把在我面前走路的人看成空空洞洞之外,我还需要什么技巧吗?我需要什么条件吗?无论那个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举动,都属外在的,但他内在的形式和我是一样的,他也和我一样,是空空洞洞的。我什么也不是,这个人、那个人也什么都不是。
所有不同色彩的气球,也许设计不一样,有的是这种设计,有红的、蓝的或黄的,有的是混合的颜色,那又有什么差别呢?每一个气球里面都是同样的空气,同样的物质,同样的东西。
迦那卡感到惊讶,他感到惊叹。他在这一个顿悟里茫然若失。「噢,啊噢!」他说。他又喊了一次,「啊噢!」
Aho vikalpitam vishwamainananmayi 2-9-a
整个宇宙就是一场空空洞洞的游戏,以不同的形式、造型和色彩所玩的一场游戏。没有一个人的心智是可以预测的,每个人的心智都是不可预测的。或者你可以反过来说,每个人的心智都是可预测的。它们都是一样的意思。说法虽然完全相反,但却是同样的意思。你们明白吗?如果我说心智是不可预测的,那表示我已经预测到它是什么了,我预测到它是不可预测的。
Matto vinirgatam vishwam mayyeva layameshyati 2-10-a
一切都源自于我内在的空间,也回到那个空间里。这具肉身从我里面出来,也会回到我里面。我是不被触及的,我是不变的存在。你不知道自己曾进入过多少形相,你不知道自己曾有过多少个儿女,你不知道几千年以来,你曾经有过多少个亲戚,只因我们的眼睛被蒙蔽了,就像戴了眼罩的马一样。每个地方的马都带戴眼罩,对吗?马戴了眼罩,所以牠无法四处张望,牠只能看路。
人类狡猾至极,想用这种方式控制马,好让马看不到路两边的绿草。朦着马的眼睛,让牠只能看到一点路。因为人也是处于相同的情况,他没办法看到过去,没办法看到未来。
有一个国王和皇后,他们都是佛陀的弟子。他们每天都非常认真地静心,而且他们都证悟了。有一天,他们坐在皇宫的花园里。皇后说:「你知道吗,我只爱我自己。」皇后对国王说:「我根本不爱你,我只爱我自己。」国王趴在地上,跟她行大礼。他觉得好快乐。
如果你真正地爱过,你就会承认这种真实的体悟,你除了爱自己以外,什么都不爱。若非国王真正爱她,换成别的国王,早就把皇后赶出皇宫,把她关进监牢了。可是国王没有这么做,他听了反而觉得很快乐。他说:「妳知道吗?我也想告诉妳,我也只爱我自己。」我爱别的事物,因为它是我的。我爱妳,因为妳是我的皇后;我爱我的国家,因为它是我的;我爱我的子女,因为他们是我的子女。因为我自己的缘故,所以我爱我自己。所有依附在我上面的一切,我都爱它们。即使你爱上师,也是因为他是你的上师。
我的上师、我的国家、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朋友、我的什么、我的、我的、我的,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乍看起来我很爱你,我会为了你牺牲生命,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为了某一个人牺牲生命呢?因为你爱你自己,你把他们当成了你自己、你的一部份。如果这个事实在你的心里变得很清晰,你就永远不会不快乐了。
一个没有自尊的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在灵性知识之路上陷入挣扎。我在《爱的金玉良言》里也说过这一点。因为爱和虔诚意味着没有冲突的欢欣鼓舞。你无法享乐,即使在你享乐的时候,你的心智里都有冲突。有人赞美你说:「噢,苏珊娜,妳好棒,妳表演得好精采。」苏珊娜觉得非常快乐,内心也开始绽放。起来,可是她却马上在想,「不,不,不,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这是我的我执在作祟。」
你在做什么呢?你立刻把那一份喜悦,那个舒展的感觉压下去了。你拿着棍子打压它,你拿了一根棒子打自己。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这是我的我执。我很坏,我不应该做这种事。喜悦消失了,心境改变了,你的内心无法在没有冲突之下,欢欣鼓舞。
我们都看过香提里耶的《爱的金玉良言》,圣人香提里耶说,虔诚(Bhakti)是什么?我们可以从一句经文中再回想起。他说:Atma rati avirodhenaiti Shandilvah在喜悦中没有冲突地欢庆;在本我中没有冲突地欢庆。可是这种冲突已经深入了你的内在。你和一个你深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心智也会带出一些冲突。你无法完完整整地和她相处,有个东西在扯你后腿。你想吃东西,你正在吃东西的时候,有个东西又开始拉扯你,「我不应该吃这么多,这对我不好。或者说,我这么做不太对。」总有一些东西在拉扯着你,你的观念不断地在拉扯着你。
对错的观念在扯你的后腿,我执的观念在阻挡你,在跟你说,「你要谦逊,你应该要这样子。你这样不好,你应该表现得像一粒卑微尘土的样子。」人们说:「我一无所是,我是你脚下的尘土。」当你说自己一无所是的时候,就该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比作尘土呢?你不想让自己一无所是,你还想当一粒尘土,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我们认为这是谦逊,特别是在印度这个国家,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伟大的谦逊,是一个美德。噢,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有罪,我一无所是。人们不断重述这样的诗句。我罪孽深重,我忏悔跪拜在地。我不知道是谁创出来的诗句,我罪孽深重,我出生自于罪孽。
当生命里出现一些转折的时候,也许偶而会有某种程度的体会。当你体会到自己的所做所为对成长毫无帮助的时候,你就转念了。在这个转念的点上,你说:「是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现在要寻求庇护。」若你再继续这种生活,就是愚蠢。这就好像要去浴室洗脚,可是你却卡在门口,进出不得一样。当人们自认为一辈子都是罪人的时候,就是这种处境。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应该去反醒过往无意义的作为,因为这给了你一个前进的推力,可是如果你执着于那些看法,你将永远看不到在身体里、在本我里的神性。
当迦那卡体悟到自己什么也不是(无我nobody)的时候,所有的冲突都消失了。他可以完全地在本我里欢庆,百分之百地欢庆在当下这一刻。他说:
Aho aham namo mahyam vinasho yasya nasti me
Brahmadistambaparyantam jagannashoapi tishthataha 2-11
赞叹内在的本我!我向本我顶礼,因为本我是不被摧毁的。即使从最高阶的婆罗门到最低下的青草堆都被摧毁了,本我依然保持不坏。
Aho aham namo mahyam ekoaham dehavanapi
Kvachinna ganta naganta vyapya vishwamavasthitaha 2-12
赞叹内在的本我!我向本我顶礼。即使在这身体里,本我也是独处的,不曾来、去任何地方,祂永远存在,遍布在万事万物之中。
他再次说:「Aho aham namo mahyam啊噢!我向我的这个本我顶礼。vinasho yasya nasti me这个在我里面的本我,这个在我里面的空间,这个在我里面的本体是不可摧毁的。」即使整个宇宙都会改变,即使石头经过几年的时间也会改变,但是我却是无法被摧毁的。没有任何一个事物是在我的外在。Aho aham namo mahyam他顶礼了。
从现在开始,他持续讲这句话一段时间,他无法只讲一次就保持沉默,这是他在阿虚塔瓦卡脚下发生的一次很强烈的体悟。这个空空洞洞是我在自己前面、内在、上面、下面,和我的周围所。看到的,只有这个空空洞洞存在。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根本没有我和你。一无所有,只有一无所有,到处都是无我的状态。我向这个「我」顶礼,向这个「大我」顶礼。他一而再地这么说,namo mahyam namo mahyam
这就是虔诚的极致,爱的极致。爱无法容忍任何距离,在爱里,即使最短的距离,也会令人困扰不安;即使最短的距离,恼怒、不安就开始了。爱想要合一,想要溶入对方。可是当它体悟到溶入根本就不需费力,它就已经是合一的了。然后即使最轻微的不安都溶解了,没有冲突的喜悦就升起来了。Aho aham namo mahyam这句话很美,不是吗?
你被小心智困扰着,你把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事当成是你,而饱受着困扰。你被自己认为的不完美困扰着,然后就秋眉不展。你看不到自己内在那个最大的太阳吗?这就好像在玻璃窗上有一些灰尘,而你的视线却盯着这些灰尘不放,即使透过这灰尘射进来的阳光那么明亮耀眼,你却无法看到太阳,因为你的视线陷在玻璃窗角落的小灰尘上面。把你的视线从不完美上面移开,摆在耀眼的阳光上面。Aho aham namo mahvam完美的合一就开始了。
我们常说,
Isvaro qururaatmeti murtibhedo vibhagini
Vyomavad vyapta dehaya dakshinamurtave namaha
神、上师和本我是同义词,是一样的。你把看不见的称做神;看得见的称做你的本我;你看到那个「我存在」,你称祂是你的本我。你在面前看到的实质的形象,你称为上师。透过肉眼看不见的,你称为神。你只看到自己的一部分,没能完整地看到自己。但你不能说你不知道自己是存在的。你知道你存在,即使你只部分地知道你自己。你知道你要这个、你不要那个,你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那就是本我。透过肉眼,你把在你面前看得一清二楚的称为上师。从看见的,到部分看见的,再到看不见的,只是名称的差别罢了。存在于一切的是,一个空间、一个本体,因此不要把上师看成是一个有人格的个体,这是古时候立下的一个原则。当你皈依某人为你的上师之后,不要把他看成一个有人格的个体,要把他看成是超越人格的个体。不要执着于他外在的行为、人格,甚至于语言,而是要超越语言,看到那个本体,看到那个空空洞洞,始终是圆满的临在。
停止你对心智的批判。你只要一看到一个人,你的心智就开始批判他们,给他们贴标签。他们喜欢这个,不喜欢这个,应该做这个。弟子开始指导上师该做什么,真是奇怪的情况。既称呼某人是上师,又要指导他们应该做什么。你居然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那么他们要如何能成为你的上师呢?你已经变成了上师的上师了吗?他们必须做这个,上师必须做这个,这表示你已经变成一个上师的上师了。每个人都想当上师,没有人想当虔信者或弟子。
迦那卡是一位真正的虔信者,他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说:「Aho aham namo mahyam啊噢!我向我的本我顶礼。」他对阿虚塔瓦卡如此全然地臣服,他突然感觉,「噢,原来没有差别,神、上师和我的本我既不是二,也不是三,全部只有一个而已。」他的疑问消失了。他用自己的语言,确认了阿虚塔瓦卡说的话,如此而已。甚至不是他的话,他看到这些话语流向他。
Aho aham namo mahvam ekoaham dehavanapi
Kvachinna ganta naganta vyapya vishwamavasthitah 2-12
赞叹内在的本我!我向本我顶礼。即使在这身体里,本我也是独处的,不曾来、去任何地方,祂永远存在,遍布在万事万物之中。
虽然这具身体临在,我却是遍及周界的。即使有这具肉身,我还是向我的本我顶礼。这句话真美。
即使有这具肉身,这个小小的不完美,这个小小的限制,我却只有一个。虽然身体让你产生一种想法,让你以为自己是分离的,是不同的,然而我依然是那唯一的。身体让你产生一种想法,让你认为自己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它把存在一分为二。可是当你很技巧地看到,即使是身体试图要分割,但你和整个存在并没有不同。身体显然想分割你,分离你,身体显然在制造存在之间的差别,创造出一个二元的幻相:我和这个、我的和他们的、我和他们、我和他或她或它。
迦那卡说,即使身体这个二元法则在运作,我了解到在我之外别无他物,我是唯一的存在。我既无来也无去;无得亦无失。我临在于整个造化里。
Aho aham namo mahvam daksho nastiha matsamaha
Asamsprishya sharirena yena vishwam chiram dhritam 2-13
赞叹内在的本我!向我内在的本我顶礼,无人像内在的本我一样聪明!那已经孕育出所有一切的本我是永生不息的,甚至不被身体所触及!
这句话好美,甚至很神奇。迦那卡说:「没有任何人比我还聪明。」要记得这一点,让迦那卡说出这句话简直是一场革命。迦那卡是最谦逊的人,他是一个心怀谦卑的国王,他是谦逊的化身。他却突然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比我还有技巧,从来都没有。
当你向自己顶礼的时候,你已经在向全宇宙的万物顶礼了。你所有的僵硬、抗拒、内在的分裂因素,现在都已经消失了。从一块像坚硬的冰块,你已经变成蒸气了,你已经蒸发了。蒸气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移动。
你的问题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变得僵硬?你为什么抗拒?你冲突的来源是什么?你冲突的根源是什么?
我,我,我,「你」要撤离。我,我,我,「我执」在创造冲突,我喜欢这个,我不要这个。我要事情准时进行,我不要人们这样做事情,我不喜欢这个,我不喜欢,我、我、我…不是吗?
你和别人冲突的根源是什么?你们曾经去观照过吗?根源是什么?
我喜欢这个,我想要这个;我是某某人,我是权威人士,别人应该听我的,应该尊敬我;人们应该要爱我,应该问候我。每一个人都应该遵照及了解我的意思,因为我是高尚的,我是对的。而且,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他们好。这是什么呢?人们到处忙着纠正别人。你想纠正的到底是什么?
你内在的僵硬,内在的抗拒,阻挡着你向自己顶礼。因为你没有向自己顶礼,你还没有臣服于那个无限的你。你想要,你不是不想要!你渴慕臣服,可是你没有臣服的技巧。你说:「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有技巧。没有一件事比我还有技巧,能跟我媲美的,我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非常自然的倾向,每一个人都想要变得独一无二,这是人与生俱来的倾向。人人都想要成为顶尖的,成为最棒的,想要做独一无二的。这种向往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小心智不知道大心智已经是那样了,你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了,创造界并不喜好一模一样的东西,甚至连树叶都没有两片是完全一样的,每一件事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仅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是绝无仅有的。
Asamsprishya sharirena yena vishwam chiram dhritam 2-13-b
虽然我没有藉由这具身体触及这个宇宙,但我却遍及周界。
今天仅仅这一句话就够了。我认为只有这具身体所触碰到的,才是我的,属于我的,或者把它当作是自己的。你们明白吗?你看到店里有一件漂亮的衣服,你就想把它买回来,摆在自己的衣橱里,然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无论衣服摆在店里,还是摆在你的衣橱里,实际上有什么差别呢?有任何差别吗?你只是心理上认为自己现在拥有它了,自己摸到它了,拥有穿上它的自由了。
你的「拥有感」是非常有限的,你认为不管你身体碰到了什么,眼睛看到什么,你就拥有什么,可是这些是非常有限的。你看的能力有限,听的能力有限。你家里也许拥有一千卷录音带,可是你一次只能听一卷。你一次只能听一卷音乐带,可是你精神上、心理上却感觉我拥有所有的录音带,我可以随时听我想听的。这跟你用收音机转台一样,转某一个台,你就听到别的音乐了。这种拥有的假相遍及于「我」之中;我用身体接触过,所以它是我的。
虽然我没有用这具身体触及这个宇宙,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身体有它的偏限,但我仍然触及了宇宙中的一切。
我们的「亲近感」来自于触觉,我们的「归属感」伴随着触觉而来。因此,当我们跟人问候的时候,都会拥抱他们,跟他们握手。从童年开始,从我们觉知到我们的身体开始,当孩子一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的时候,他马上就跑过去拥抱她。然后他就知道妈咪是属于他的,或者爹地属于他的,他就会过去坐在爹地的膝上。
我们开始去认识这个宇宙,对它产生一份归属感。孩子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他就会过去把花摘下来。孩子想触摸一切,即使是火光,他也想过去触摸光线或者火焰,因为他可以感觉火光是属于他的。
梵文有一句话,charanspash,触摸双脚,它也意味着最后一次触摸。charanspash向双脚顶礼,触摸双脚。迦那卡说,我没有触摸的需要,不过我还是在触摸。我从我的意识来触摸,我的心智、觉知,正在拥抱它;意识临在且遍及整个宇宙。
这就是当内在的渴求消失、溶解的时候,虽然我的身体只存在于一个地方,它可以看、可以经验、可以感觉的事物有限,但是事实上,我并不只是这些,我和万有一切都连系着。
我们很幸运能在这里知道这个知识。有人在一千年、一万年前,记录下来他们的亲身经验,让我们今天还有机会读到。由于这一切都存在于意识之中,所有的意涵会自动地展开。非常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