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早醒来，阳光很刺眼，在被窝里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我翻身下床。洗漱过后穿好衣服，便去了店里。

　　上午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无聊的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老舅还在那里打着游戏，花姐则是端着一杯茶也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午间新闻：

　　今日凌晨，本市第十六中学今天发生一起凶杀案，两名高三学生被发现死在男厕所中，目前现场已被封锁。

　　摄像机拍到的照片里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依旧能看到大量的红色血迹，想必案发现场肯定十分惨烈。

　　这时候花姐接到了电话，然后跟那边沟通了一会，挂了电话后对着老舅和我说道：“来活了，去警察局一趟。”

　　我们上了车，花姐才跟我们详细说起，原来正是刚刚新闻里的学校凶杀案，有几个学生和老师需要花姐去给他们做一些心理辅导，并且试着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不禁感叹道：这俩人本事真不小，警察局的活都能接到。

　　到了警察局，老舅和花姐好像和那里的人十分熟悉，打了个招呼就开了进去。我们进去后，一个很年轻的警察走过来对着我们打了声招呼，便把我们领进一间办公室。

　　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人穿着警服，老舅和他打了声招呼：“张局长，最近还行啊。” 那个张局长也起身跟老舅和花姐握了握手，然后说道：“还行还行，有时间还得去你那里给我扎一扎针灸。”

　　我站在一边，那个张局长对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另外两个应该是老师，一男一女，看起来有点神情恍惚，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来。

　　张局长对着花姐说道：“一会你们去和那几个学生聊聊，他们是发现死者的目击者，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也顺便做一做心理辅导。”

　　那两个老师也连忙起身，对着花姐说道：“麻烦你了。”

　　我却注意到，那个男老师一直在流汗，而且嘴角抽搐了几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便开口对着他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顾虑吗？”

　　他见有人问，便开口说道：“我是这个学校的一名体育老师，昨天晚上是我在这个楼层值夜班。昨晚我睡得早，然后半夜我醒了，听到走廊有声音，我就出去看了看，结果看到一个黑影往楼梯口去。我以为是学生，就追了过去，结果……”

　　他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有点惊恐，然后开口继续说：“结果看到一个人形毛绒绒的东西，就像一只大猴子一样，它慢慢的走进了墙里！！”

　　他蹲在地上捂着头，然后继续道：“我是一个老师，我不会说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去骗人，我是真的看到了…… 而且看的很清楚…… “

　　“我虽然害怕，但是不敢声张……我怕吓到学生……”

　　“会不会是那个东西杀了孩子们…… 如果我当时大声叫嚷，引起它的注意力，会不会那两个孩子就不会遇害了……”

　　他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女老师连忙过去安慰他，张局长对着花姐使了个眼色，花姐连忙和那个女老师一起扶着体育老师一边安慰着一边走出去。

　　张局长把我和老舅叫过去，对着我们说道：“其实他说的这事可能性很大，因为现场那两个学生的尸体被分尸了。而且不是用工具分的，全是牙齿和爪子的痕迹。”

　　我听完一阵反胃，这也太惨了，便对着张局长说道：“不会吧，他应该是被吓到了出现幻觉了吧，这鬼鬼神神的，有点太玄乎了。”

　　张局长连忙说道：“我可没说鬼鬼神神的啊，我说的野兽，最近我们市发生多少起野兽伤人事件了，学校那么大，保不准就有野兽潜伏在里面啊。”

　　老舅想了想，对着张局长说道：“这样吧，晚上我去查一查，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可得给我支援啊。”

　　张局长好像就等着老舅这句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没问题，晚上我安排人陪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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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我和老舅来到十六中门口，稍微等待了一会，就看到张局长开着一辆警车朝我们行驶过来。

　　停下车，走下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比较年长，另外两个很年轻，张局长没下车，开着窗户和老舅说：

　　“小解啊，这位是我们成立临时重案组的老刘，那两位是小张和小李，晚上你们一起行动。”

　　说完，张局长开着车掉头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晚上可就麻烦你了。”

　　老刘四十多岁，面相很是和蔼，带着两个小警察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就和我们往学校里边走边聊。

　　和门卫打了招呼后，我们进到学校里面。因为出了恶性凶杀案，学校这几天停课，除了几个保安门卫以外没有任何人。

　　老刘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白天那个体育老师便从外面跑了进来。老刘说：“当天胡老师也算是目击者了，所以今天我把他叫来和我们一起。”然后又对着那个姓胡的体育老师说道：“没事，你放松一点，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

　　胡老师在前面走着，老舅和老刘跟在他身后，他们一直讨论着案情。我和小李在后面跟着，那个小张好像不是很爱说话，自己一个人走在最后面，而且不停的观察着四周。

　　我和小李还算聊得来，前面在分析案情我们俩也在后面讨论着。

　　小李跟我说道：“白天胡老师已经被吓得精神恍惚了，晚上竟然还能鼓起勇气跟我们来这里，也真是不容易。”

　　我对小李说道：“你听没听说，胡老师晚上看到过一个人形怪物？”

　　小李立马放慢脚步，拉着我悄悄跟我说：“听说了，这种事啊，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老话说得好嘛，敬神鬼而远之。”

　　我立马对着他说道：“你个公安系统的，怎么还搞这些封建迷信，那说不定就是眼花了。”

　　小李神神秘秘的跟我说：“那可说不准，我姥姥家是天津的，从小我姥姥就给我讲老马猴子的故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跟胡老师形容的差不多！”

　　我仔细一想，还真有类似之处，老马猴子也叫老猫犼子，那是京津一带的叫法。在东北也叫老虎妈子，东南一带叫虎姑婆。总得来说应该都是一种生物，无非都是拐小孩吃手指的故事，就是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叫法。

　　但是那都属于大人吓唬小孩的故事，哪有人把这个当真的，我也没多想，就继续跟着往上走。

　　来到四楼，胡老师带我们走进了他们老师值班的寝室，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上下铺的床位，还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我们几个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胡老师便开始给我们沏茶。

　　老舅和小张各自占了一张床，一个拿起手机打起了游戏，一个则是闭目养神酝酿睡意。

　　剩下我们四个围着桌前喝着茶，老刘看了看小张说道：“也好，反正不知道要熬到几点呢，大家换着班睡，都休息一下。”

　　我能感觉到，这小张的地位应该不低，虽然都穿着便衣，但是明显感觉到他根本不屌另外两个警察，而且他们两个也有意无意的有点讨好小张。

　　胡老师感觉还是有一点紧张，手拿着茶杯都有点颤抖。我见他有点怕便想聊聊天缓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便和他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得知他是今年刚转正的，之前一直在实习，十六中是本市比较高等的学校了，能在这转正想必家里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没想到聊着聊着，小李又把话题扯到那个老马猴子上了，没想到老刘也很感兴趣，也开始加入话题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起了民间怪谈。

　　眼看着天都黑了下来，胡老师有点被他们吓到了，但是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在一旁听着不出声，一个劲的喝茶。

　　老刘讲的正兴起便对着我们一脸神秘的说道：“其实我告诉你们，这个事我早就有研究，那玩意其实没那么神秘。”

　　我见他这么义正言辞的，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怎么刘叔？你还研究过啊？”

　　老刘一脸牛叉的撇了撇嘴，吸溜了一口茶水就要开书：“那玩意其实就是古时候人贩子伪装成民间耍猴的艺人，专门训练那些体型大的猴子偷小孩，后来传的神乎其神的，就变了味，传成那些人形的怪物了。”

　　然后又对着我们说道：“当初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那可是位老警察，想当初在民国时期就遇到过这么一件事……”

　　随后老刘便给我们讲了一个人贩子训练大马猴潜伏在人家房顶上，趁着夜深怎么揭瓦片攀着房梁进屋，然后放臭屁熏晕了屋里睡觉的人后，又怎么刨开孕妇肚子取走未成形的胎儿的故事。

　　讲的是真传神，既生动又形象，都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丝恐惧。但是故事后面出现了一个吴老显怎么追踪破案，在一口废井里除掉人贩子和大马猴又折了一条腿。再加上魔古道跟河妖莲花青的出场后，我才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河神》这本小说里的故事么，还你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扯那么老远，你直接说你师父是天下霸唱得了。

　　我见他越扯越远，还想挖个坑以后讲下本。就打断他道：“得了得了，刘叔。你您那故事我13年就听过了，后面都能背下来了，您要讲还是讲讲那些没听过的，您那个后续我们买本小说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