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那里看的。
高中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时的我比后来胆子大多了,总顶着大家戏谑的目光去她教室门口找她说话,她常被我逗得咯咯笑,眼睛弯成一对漂亮的小月牙。后来我送给了她一个小戏物,也缠着要她也送我一个。她说她事先没准备,我就会假装生气,她歪着头想了会,把脖子上的玉佩解下来,从挂玉佩的绳结上抽出一根红绳。我心想这是她的贴身物,我若拿着心中会很是喜欢,可嘴上还嫌一根红绳太简陋难看。她于是又灵巧地把红绳编成了一个简单精致的手环。我缠她帮我系在手腕上,这才心满意足。
后来可能是我总去找她的样子太高调,同学间总拿这起哄,老师也叫她去谈话,她于是开始躲着我,几回后我也意识到她的尴尬,便渐渐地自觉不再敢去给她“惹麻烦”。虽然时常只能远远看着她,隔着两个教学楼间远远地打一些只有我们俩才能明白的手势,可我觉得这样躲躲藏藏地却与她的心更加接近了,我以为她应该也是会如此吧。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邀请她和其他朋友来一同庆祝,本想借此表明心迹,不想我当时另一个朋友却在这次与她结识,并很快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我一下乱了分寸,再被大家的流言蜚语惊扰,心乱如麻间更是糊涂,浑浑噩噩了几天,我想上我们经常约见的天台去吹吹风,却看见他俩并肩站在栏边,他温情地替她拨开被汗沾湿的碎发。我自觉心头被狠狠地一锤重击,刹那两眼一黑,耳畔钟锣大作,胸腹间翻江倒海得把浑身气力尽抽了去,我摸索地退下几级楼梯,终也腿软地再也挪不了,只能浑身颤抖地坐在拐角的阴影中,我觉得周遭一会是冰窖一会是火坑,颤抖一直没止过,可咽喉被梗塞似的安安静静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泪水糊得双目又辣又疼也被死死锁在眼眶中。我是那样安静,就连他俩从我身边走过也没发现我就坐在那黑暗中。
以后的日子里我用尽一切办法去获取她的消息,了解她的近况,去揣测她的喜怒哀乐,我抄下她发的每一条说说、微博、朋友圈,保存她上传的每一张相片,一遍又一遍地浏览,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我知道他俩只好了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也知道她后来拒绝了许多追求者,知道她高考失利去了不太满意的学校,之后去外地打拼,又回到故乡找了新工作,交了新朋友,她有时快乐,有时悲伤,有时会说些感到遗憾的话,可我已永远失去勇气去追求她。
那串手环我一直戴在手腕上,它随着时间慢慢陈旧,褪色,多次磨断后又被我重新打结接起,就算后来已短得没法围着我手腕一圈了我也只是另接了一截红绳把它延长,再按她的方法重新编起。常有人问我为何总戴着这么丑的一个旧手环,我也只是笑着不作声。我总记得这是她的贴身物,是她亲手为我编成的,我虽无法再去追求她,但戴着这手环总能让我想起那个晚自习前的餐间休息,我们坐在草坪,她借着身后教学楼的灯光帮我系上这个手环的傍晚,还有当她凑近我时我闻到的洗发水味。
这个手环我戴了十年。去年,我应邀参加了她的婚礼,在一切散去的那个下午,我回到当初她给编制手环的教学楼前,那片草坪早不在了,被砌上了一座高大的新教学楼。我在楼下的路牙子上坐了不知多久,而后站起身,选了一棵枝杈看起来挺美丽的小树,把手环解下手腕,栓在了树枝上。
这是转自知乎的一个故事,今晚就偷个懒吧,看了这个故事我竟有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