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可以看的到的山,安静的小镇,其他都与夏天一样,只是温度在零下,可以看的见的霜花,中午难得暖和,背风的地方,坐着几个捂的严实的喜欢晒太阳的人,曾经的小吃街变成了停车场。饭店都成了大家闺秀,羞涩的关着门。
舒适的车,美丽的风景,却希望快点结束。因为终点有令人心急的事。而且必须坚强镇定的事。还是看到了,无法想象,他疼痛时也如疼在我身上,好像不是我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是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每疼一下也疼到我们心里。一个眼睛肿成一个铜锣烧,需要用手扒开才能看人。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四肢无力,麻木,脖子扣着颈托,脑门上两道合起来二十多针的疤。看到他疼好像我的眼睛也疼了,疼出水。即将做什么,做过什么都模糊了,靠着本能翻身或上厕所。一个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如今动一下都费劲,咳嗽一下都疼。“没有肉的饭咋吃啊!”现在喝水都是奢侈。本来就瘦,这一折腾肉更松了,好像60老翁。这样的日子至少还要持续两个月,烟也不能抽了,酒也不能碰,这回倒坂住了。不知道他的心里如何感慨的!我们有一个俗语说一个人伤口好的快就说他“闹个咪咦呀个”用达语说。汉语就是“狗肉似的”。
动一下就是钱,半年的积蓄都没了。这个时候钱是好东西,它能换回珍贵的不可挽回的。
他载着他的生活,他的信念,他的爱,驮着两个丝带子,背一个包,总重 200斤,他也就100斤,摩托又是大摩托,对他而言。草原的路是自由的,没有限速,酒精的作用加上回家的渴望,拧了又拧油门,以至大车来的时候,为了躲避它而冲下了公路,速度却没有减下来。太轻的身体的气球,飞了出去,血流不止,后面的人看到了,打了电话,及时送往医院,如果是在没有信号的荒山,就会流干血而身亡,就像意外死在草原的羊。最后只剩骨头也不会被发现。
满脸满身都是血,额头上的皮都绽开了,骨头都看到了,一直流血,血浆。缝了两层。医生汗流不止,多强的心理素质。那一刻他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需要最亲近的人?
有那么多万一,但他是多幸运,想想都后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需要养。或许也是好事。
许久不见的三个人在医院团圆了,从没想过一家人会聚在这样的一个方屋子里,而其中一个人是起不来说不了话。
生命的秘密。
一夜之间长大是不可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