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已过,天气无常,昨日情人节艳阳高照,今日年三十阴风怒号。
年三十,头一次在城里的新家过,婆婆和胡先生在十平方的厨房间张罗着年夜饭,我自小在娘家未曾做过一顿饭,在大家面前自不敢露手,怕是三脚猫的功夫惹人嫌,胡先生在厨房忙时,我只道一句:我什么都不会做啊。胡先生便将我轰撵出厨房,我自得其乐,便在卧室陪孩子读书玩乐。
不一会,饭好了,满桌的丰盛竟让我心生感动,嫁到胡家五年有余,这也是我头一次过年时见着桌上摆这么多菜。记忆里,从来不超过三样菜式。我边吃边许着,这大概是为我而改变的,虽味口一如从前寡淡,但盘子是我精心购买的,菜装在里面,倒也不失赏心悦目。
我吃完饭坐在桌前看着儿子吃,足看了二十分钟,我实在坐不住,便躺在沙发里看电子书,好不容易等儿子吃完了饭,胡先生早已顺手刷起碗来。这时,早就吃完饭出去溜达的婆婆和公公回家了。回家后,婆婆一言不发进屋睡觉去了,我仍坐在沙发里看书,不一会,儿子想下楼玩滑板,刷好碗的胡先生也想去楼下转转,我也随他们父子一同下楼了。走到电梯处,我不禁嬉笑起来,同胡先生讲:婆婆是因为我没刷碗生气了吗?不曾想,话音刚落,胡先生脸色一变,一脸鄙视我的样儿,大声说:李娜都比你强,人家什么都会!我当然不让,立即反讽:你妈妈不懂我,我可以理解。你不懂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不做,我自然一件不落做的周全。
从小到大,我自认为不是懒惰的人,反倒有点强迫症,每晚睡觉前必要将房间收拾的齐备才肯睡。
和胡先生在苏打工的时候,我们生活在一起十个月,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间,屋内各种物品按类摆放,桌上必放一盆绿植。这些,胡先生他都忘了吗?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心中的梗从未被剔去,反倒越来越坚挺,这么多年,我原以为胡先生是理解我的,却不知,我感受到的是他愈加的讨厌我。直到,我们一开口就怼起来。
我们三到了楼下,我想和胡先生说会话,可不知为何,胡先生让我别讲话,陪孩子就行了,不需要说话。
在冷风里兜一圈后回家了,着实没讲几句话。
生活在这个家里,我一直都不开心。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原因,而如今,我才真正的明白,是我,活的太抱歉。横竖都是,我开心的讲话,婆婆会怼我;不开心的讲话,胡先生会怼我。不管我以什么样的姿态活在这个家里,我总找不到可以保护自己的方法,内心常而隐隐作痛,或像溺水一般,无气力挣扎……
直到我真正变成一个会说话的哑巴?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