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抱着枕头在地上蜷缩着睡着了,肩头微微颤抖,发出猫一样呜咽的哭声,克制且悲伤,又做了噩梦,醒来迷茫的打量房子四周的一切,寂静和孤独扑面而来,喃喃自语道:“这是我的家,我在自己的家里,我有自己的家。”说完便无法抑制内心的疼痛哽咽哭了起来。
霖铃从二十岁就跟着于景,那时候的于景正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青年,在拿到一个月丰厚的奖金时,他拉着霖铃的手郑重且饱含深情对霖铃说:“我一定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家。”霖铃看着他的眼睛里尽是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能带她穿越到未来,当时觉得一眼万年便是如此吧。
于景是个很上进且对未来有明确规划的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在公司里力争上游,老板很是看重,他看中了于景的上进和野心,在这个属于年轻人的社会里,于景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稍作打磨便能惊艳众人,可他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而是以利为本的商人,他带着于景到处恰谈生意,于景很是争气,由最开始的逻辑不清到现在的侃侃而谈,少年气没了,却也换来了一身精明。
事业上的顺风却迎来了感情上的危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于景本就长着一张俊美的脸,这也是他老板认定他的理由之一,能力强大的同时有着外表帅气的加持,很少人能拒绝他在生意上的提议。
霖铃每次看到于景早出晚归很是心疼,只能从饮食和生活上做一些关心,他们在一起快五年了,到了适婚年龄,家里父母也时不时旁敲侧击催她一下,正好于景今天可以早点回来,做了很多于景爱吃的菜,晚上于景回来的时候霖铃习惯性的给他脱掉外套,然后盛好热饭放在他的面前。气氛没有想象中温存,但是也到了该开口的时候了。霖铃深吸了口气微微吐出来:“阿景,我们在一起快五年了。”于景想要去夹菜的手顿了顿,然后嗯嗯点点头,霖铃见他反应不大,又继续说:“咱们该结婚了。”
夹菜的筷子终于放下了,于景疲惫的松了口气:“霖铃,我事业还在上升期,不想结婚。”
“我明白,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的,结婚并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任何的影响的。”霖铃看着他冷淡的表情,顿觉危机四起。
“已婚这个身份对我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
霖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略显厌恶的表情:“那这五年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那就是什么吧,霖铃,你是最懂我的对吧!”于景向她走来,附身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毛。
“或许我从来都没有懂过你。”压抑着心里的惊涛骇浪,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而于景从头至尾无动于衷。
在霖铃打包送走自己的最后一个行李箱时,回头看了一眼他:“于景,你记住,无论你最后和谁有了家,你于景永远欠我霖铃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的家。”说完之后,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霖铃辞职了,回到老家市里自己贷款买了一套房子,可就在这个房子里,隐藏着她在深夜的孤独和眼泪,沉重且悲哀。而另一个城市的于景却已跻身上流,即使身边已添新人,可那日霖铃离开时说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在耳边回荡,他总是会想起自己那时捧着霖铃的手说要给她一个家是有多么虔诚,可是每当他想回去找霖铃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共识,他们不会再有可能,而他们永远都是对方心中的一根刺,看不见却扎得疼痛难忍 。
最终,霖铃在某个深夜里,吞下了安眠药,那根刺终究深深的埋在心里,扎死了霖铃,也把于景扎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