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飞

文|在昔

夜,静静的。

耳边传来外甥女粗重的呼吸声,相反儿子睡觉太安静了,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这两个家伙今天都玩儿累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我的大脑处于非常清醒的状态,没有一丝丝的困意。

黑暗中,手机发出微弱的光亮。耳边依稀听到窗外布告鸟的叫声。我侧耳细听:“布告——布告——”声音微小,却听的真切。

这种鸟叫有十多年未曾听到了,总觉得这叫声显得诡异。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晚上睡觉听见猫头鹰的叫声,便把整个身体蜷缩在被窝里的情景。而这个布告鸟叫的声音,比猫头鹰是顺耳了点,但还是给这漆黑漫长的夜晚增添了很多魅惑色彩。

天气转暖,春花夏虫。儿时夏日的夜晚,堪比一场音乐演奏会。夜幕刚刚降临,虫儿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或远或近,或悠扬或婉转。有的声音之好听,就像春雨掠过青青的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的像是泉水叮咚,在耳边,在夏夜里,仿佛黑暗中有无数个闪亮的精灵,遍布了房前屋后,乃至整个田野。

它们就像是定好的时钟,不约而同的在夜间,与星星月亮相会,彼此互相言说。

没有虫鸣的夏夜是很奇怪的。很奇怪的事情很多,更奇怪的是我们都慢慢的学会了去接受。

“布告――布告――”灵魂不知不觉的被这叫声给牵引着走了。不知道深深地暗夜里,这只布告鸟有没有很孤独?

在那个虫儿飞的时代里,岁月就像是一个个厚重的齿轮,互相的碾压着。虽然沉重,却是深深地烙在了记忆深处。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布告鸟飞走了!夜晚恢复于常有的寂静。

(20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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