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的旅行

（取材于）真实梦境故事，或许可以称之为“梦日记”。但，我们又怎么知道什么梦境才是真实的?

本文不保证任何知识和逻辑正确，毕竟是一个梦。

本来这天是一天暴雨。晚上很晚了，我在河边打着伞散步。父亲对我说：“看，泥鳅。”
我没看见泥鳅，却看见漫天而下的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我的伞上。吹到脸上的风很冷，冷到不像是夏天的风。
于是父亲让我再看一遍。他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看到了吗？”

这一次我看见了泥鳅。无数的泥鳅在雨水流淌的河中弓起身，把自己往上游的方向弹起。泥鳅是不能弹起多高或者多远的。但是它们还是在雨中将自己往某个方向重重举起，然后落在地上。站在雨中。我仿佛都能听见这些泥鳅摔在地上发出的“啪嗒”的声音。

我转身向父亲：“泥鳅每年都是这么做的？”

“泥鳅吗？是这样的嘛。每年这个时候泥鳅都会逆流而上去产卵的。”父亲或者是厌倦了观察泥鳅无聊的行为，打着伞转身就开始往家里走了。

我还没有看够泥鳅。而泥鳅也不能说是没有看够我，它们还是很卖力地，从一侧尽头的低矮石头处一跃而上，进入河道中，然后成群结队地，从河道中一次又一次地向上跳跃，直到消失在黑暗的另一侧。就像一次黑暗中的集会，就像一次隐秘的游行，我想到，就像不被发现的广袤地下暗河和疯狂的雷雨。
第二天这里什么就都不会剩下是吧。

然后黑云忽然散去，“第二天”来了。雨停了，风停了，一束淡金色的阳光照在了河道对面的建筑上，将浅天蓝色的建筑外贴面滤上一层柔和的黄。

结果是苦涩的：昨天泥鳅跳过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河道，而是被恣意汪洋的雨水所攻陷的盘山路。现在，一队老太太便在昨天我看见泥鳅的地方跳着广场舞，音乐声即使是在路对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引来周围晨练的人频频围观。

至于泥鳅嘛，它们跳进草丛中，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