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迢迢、路迢迢,摇到外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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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哩哗啦的春雨伴奏着夜的旋律。沉沉的睡眠中,乱梦无数。但其中一个梦在不同时间的梦里面,反复的出现,被深刻的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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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还是我们这一群的人,有我的几个姐姐,也有好几个的表弟表妹。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带着自己的小孩,象我们自己小时候一样,团团围坐在外公外婆家大门口……那里有数条长长的青石板叠起,形成天然的凳子、甚至是外公在盛夏时纳凉午睡的“石床”……

外婆就坐在门口左边的圆形石鼓上,手里习惯性地拿着一把心形的葵叶扇子,慢慢地摇着,替脚下几个正在不安份地爬来爬去的小小人儿赶着苍蝇。一直微微笑着,安静地听我们七嘴八舌地说东论西,很少插话。这个时候,正是夏日午后,热烈的太阳被挡在高高撑起的丝瓜棚层层叠叠、反反复复、遮遮掩掩的绿叶外面。偶尔还会有阵阵的风吹过来,把丝瓜叶吹得沙沙的响。凉爽而舒服的一个“下午茶”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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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外公跟茶友们叹完茶回来了,穿着深褚色但已经被磨成斑白色的唐装短袖衫,衣服的两个口袋鼓鼓囊囊,还背着双手……估计又是带着给小屁孩们的手信回来的。于是,小孩、小小孩们一哄而上,尖叫声、欢笑声混在一起。老老实实排队等着分礼物的,总是吃亏……有两只小猴子早就扒着外公的双脚,让外公动弹不得,只好苦笑着俯下身子,先把拦路打劫的解决掉。这时连安静的外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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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带回来的礼物毕竟有限,一下子就瓜分完、吃光了。看着小猴子们眼睛滴溜溜转着,便知道嘴巴都还馋着。外婆就慢慢的站起来,静静的转身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外婆再次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白瓷碟子,上面有一些糯米饼……那是昨晚听说孩儿们要回来了,于是连夜上赶着做出来、准备等我们要回自己家里时,再带回去随时可以吃……外婆说孩儿们正长身体,不能饿着。糯米饼松化、粉糯,香香甜甜,又营养又容易消化,作早餐或嘴馋时的零食最适合……想的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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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梦中场景,早已经离我们远去的外公外婆肯定看不到了,但相似的场景倒推回到我们小时候,也是这般的和谐、这样的幸福……也许是怀念以前的好时光,才会有这样生动的梦。梦里的外公外婆依旧是往时模样,从来没有改变。也许离家越远,山一程、水一程,思念的日子便越来越长。就象窗外绵密的雨,和一口一口咬碎,然后在嘴巴里散开,夹带着芝麻花生香的、糯米饼的悠长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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