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拿一根木棍躲在屋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我一个人的大楼,会是谁呢?不会是那个人吧?
“你还在么?”门外有人问,声音好熟悉。我从猫眼里望了望,还是醉汉,不过打扮了一番,眉宇间的俊朗迅速显现出来。
我打开门警惕地笑,“怎么?后悔了,来要债了?”
“不是,”他有些尴尬,提着东西进来,“你果然还裹着被子。我想你即使拿了钱也不方便出去买衣服,所以顺便给你买了一身,也不知合不合身。这是衣服,这是被子。”
我狐疑地接过来,搞不清楚这人脑子是怎么想的。“那麻烦你出去,我试下衣服。”衣服上还有标签,先不管贵贱,我总得穿着衣服出去。还好,尺码挺准,不过本来我气色不佳,这下看起来更憔悴些。
“眼光还蛮准的啊,随便瞟一眼就知道尺寸,”,我帮他打开门,“这个真的要谢谢你,标签我已经收起来了,有缘一起还你。”
醉汉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叫罗阳,有事可以联系我。”
“罗阳?再见!”我又把他推出门外。
“你怎么称呼?”罗阳在门外问。
“女人。”
“吕仁,再见!”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打开冰箱看了看空气,它已经冻成了冰块,犹如我的心那样凉透了。
“空气,妈妈出去了。”我出去有两件事要做,一是重新找个住处,二是找份工作。
太阳暖暖地照着,真是舒服。我找了一处地摊要了一份胡辣汤和油条。
胡辣汤是我的最爱,不管我在哪里,只要吃到这个味道我就觉得妈妈在身边。记得小时候我和妈妈的菜不是清水煮白菜就清水煮萝卜,我从来不对别人的菜看一眼,即使人家给我吃,我也不要。妈妈总是教导我:“我们穷,但志不穷,现在我们只是暂时的,以后你有出息了,我们会比他们还好。”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出息,但我见过妈妈的“出息”。我们家从来没有亲戚,但有一次放学回来,我看见一个男人被我妈推着出来,接着扔出一些礼品还有新衣服。要知道那些礼品我只见别人吃过,那飘出来的香味每次都勾的我肚子咕咕叫。男人看见我很高兴地抱着我说:“非非,我是爸爸。”然后就拿着那些礼品塞给我,又从钱包里掏出钱给我:“拿着,非非,这是爸爸给你的,……”妈妈过来一把推翻他,扔掉那些东西拉着我进了屋。那是我家唯一一次来客,我记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很可亲。那天晚上妈妈把家里能找到的菜都放在一起炖了,做了我吃过最美味的一顿胡辣汤。
想起妈妈我就流泪了,摊主看到了,问:“姑娘,是不是太辣了。”我擦了擦眼,快速离开。
找工作不是件简单的事,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没奢望找一个多么体面的工作,能解决温饱问题即可。转了几家人才市场后,终于有人愿意聘用我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