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散文集 第四篇 往复的狂想

我今日习得飞翔神技,遨游在五湖四海,一看漫天细雨,连绵不觉,下得无休无止。只觉人间泥泞,莫不是大洪水即将到来?而诺亚方舟何在,幸存者的高地何在?又前行四万八千里,看见炙热遍布大地,河床干涸,山火横行,感叹自然的不公,将水火分离。

也有水火交接的地方,温度适宜,但狂风大作,漫天黄沙,混沌一片。我且成为沙城,沙城之下,淹没着巨石,巨石之中长着巨虫,巨虫吃巨石,所行之处,留下空窍,空窍之中,生活着地下人。地下人之小,巨虫之大,日日相见相见不能相识,所以人类十世的时光不抵巨虫一念之间。

巨石之下是幽冥境,幽冥之境,苦寒无比,是一个静止的空间,越往下走,时间走得越慢,速度越慢,假如有双眼睛,看上去也是黑黢黢一片。

回到,五湖四海之地,我即原地腾空,向上而去。穿过阴霾的云层,忽觉金光透顶,这也许就是仙界。仙界之地灿烂如新,白昼时,晴空万里乌云,夜晚时,群星璀璨。有的地方长满了水晶树,又有琉璃海。树中有仙人,输者醉饮三千飘日月精华之酿,赢者亦同饮。琉璃之海有鲲鹏,鲲鹏体透肌肤若水母,吞吐云雾。仙人不永生,寿命十万年。

再继续飞升,天地忽暗,既不知脚下是天,头上是地?呼吸不在,人的身体膨胀开来。不知膨胀多久,一个踏步竟能跨过太阳,又继续膨胀,能看到一个个星系,宛如一盏盏明灯,明灯由红变蓝,由蓝便白,数量由一颗变多颗,最后充斥了空间。

空间里传来低沉的嗡嗡声,渐渐变得刺耳,然后是爆炸声,最后是失去了听力,眼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失去了视力。触觉也丢失了,或者说升级了,手心能摸到手背了。此刻身心无比的放松,如一阵青烟,身灭形散,只留一似魂魄在世。

最后,觉着魂魄也要消逝,遂感觉万物皆湮灭。就像泡沫破裂的瞬间,忽的,白茫茫的世界瞬间沦陷黑暗,就像凌晨的地下室关闭了电灯,一记闷棍袭来,朝着头狠狠的锤击,又觉得手脚都被舒服,封存于钢筋混凝土中,窒息感爆棚,环顾四周,才发现又来了幽冥境。

于是镇定自心,五感又恢复如初,身体上浮,经过巨石界,经过沙城,然后狂风一吹,我又回到了五湖四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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