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宁子的生涯
文/宁子
我家楼下的后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石榴树,另一棵也是石榴树。
两株树有着繁茂的枝叶,从上面看下去,枝条招展了一半的院落。随着房屋几经转手,渐渐无人居住,小院子也被人遗忘,完全荒废。
两株树下杂草丛生,小花小草从砖头缝隙的泥土中挤出来,渐渐长得粗壮。几张破木桌子放在墙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头上的漆皮晒得脱落,桌板也崩开了。
院落无人管辖,却成了小昆虫们的天堂,蝇虫乱舞,壁虎也多往窗户上爬。有时候几只猫在院墙上走过,有时候跳过院墙,四处嗅嗅,或懒洋洋惬意地躺在木头桌子上。
以前楼下住着离了婚的胖子胡叔,后来又住过东北夫妇、身材瘦长的中年男人。大多时候是安静的,有时也能听见女人训斥孩子,看见她端着盆在后院里的绳子上晾衣服。
院子也有整洁的时候,不大的空间被修整的干净,地上的砖头一排一排整整齐齐,两株树的树根处也用砖头圈起来,围着留下四方形裸露的泥土。从窗户上不小心掉下去个东西,也心有愧疚污染了别人家的院落。
石榴树这几年长得快,慢慢地,枝头已经和窗户一般高了。
夏末秋至,熟红了的石榴挂在弯弯的树枝上,垂在半空中,下雨了也挂上点水珠,和叶子一样变得晶莹。
通向院子的门锁着,石榴熟了也无人品尝,没人知道小院子里的土养起来的石榴甜不甜,过了季节就大都掉在砖地上,养分渗不到土里,烂掉了让蚂蚁卸下搬回巢穴。
只是可惜一些石榴熟透了也没落了地,没人摘,一两年下来干成一个黑球挂在树枝上,里外的水分都被晒干,风来了也只能跟着树枝摇曳。
这时候我就盼着树能再长高一些,树枝离窗户远,家里又没有长钩子,就让我省省心直接伸个手摘了你吧!尝尝你是否多汁!
知了叫了,它趴在远处的槐树上。
天阴阴的,蓝天和白云模糊在一起,太阳的光撒不下来,空气泛着潮。喜鹊飞过,我期盼着心里的彩虹。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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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七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