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脸朝下,躺在床上,这样会让我不那么痛,可是尽管如此,现在我还是屁股火辣辣的疼,好像撒过辣椒粉一样。
此外我腹部的肋骨处和脸上,无一例外都感受到了一股酸爽,就连我的牙龈都被我咬的疼了起来。
我看着周围还算熟悉的环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这个狭小的地方的,我的记忆停留在了疼痛里面,我费力的扭着头,看着周围发黄的墙壁,没有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夜总会,内部竟然会有如此简陋的小房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男子,正是楚留香,他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碗粥和两个鸡蛋。
我满眼泪水,狠狠地看着他,又羞又愧又怒,我可以想象他的嘲笑讥讽,但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的眼神一般。
我以为的敌人,竟然把我当然空气,经过昨天晚上的耻辱,今天又被无视,我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楚留香把盘子放在了我可以够得到的地方,然后转身就走,也不理我的哭泣。
他走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准备走出这个房间,但是我看到他的背影停了下来,我用我酸痛的手拨开了我的眼水和鼻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听他背对着我突然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然后碰的一声,他用力的关上了门,然后门口立刻便传来一阵嘲笑的声音,我猜想是其他的gay过来看我的笑话,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个门被再一次打开,然后冲进来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gay。
我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恐怖,我好像是一个在亮处的小孩子,周围一片黑暗,那群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的猎人,他们虎视眈眈,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只要时机到了,他们就会冲出来将我撕成碎片。
这好像是一个规矩,一个千百年来始终不变的规矩,任何群体都会发生的常态。
我静静的等待着,可是我没有等多久,便听到门口楚留香的吼声,听上去他是在呵斥他们,然后这群黑暗逐渐的散去。
楚留香好像是在保护我,替我驱散这群阴霾,我开始感激他,从一开始的见面,到现在成为我的守护神,保护我不受这群gay的侮辱。
在他的保护下,我成功的度过的我的“恢复期”,我每天见他三次,分别是早餐午餐晚餐,他过来给我送食物,然后带走我的排泄物。
这个狭小的空间没有厕所,但是就连洗漱都是在这里完成的,我也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正常洗漱,开始的几天都是他帮我完成的。
但是我们却很少讲话,事实上,很多时候他也不能讲话,他的脸上经常带着新的旧的伤,尽管用很浓的粉底修饰,却还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
我对我未来的生活感知逐渐具体化,我意识到我踏入的,并不是什么夜总会,而是地狱,我尝试着和他交谈,但是每一次都换来一个冷漠的眼神。
我逐渐依赖上了他,从一开始尴尬的给他看我的私处,到后来很自然的脱衣让他擦拭,他经常用一种白色药膏擦拭我受伤的部位,那种药膏让我的皮肤感到很舒服。
我腐烂的那个部位逐渐愈合,而其他的部位愈合的更是良好,到后来我逐渐可以自己洗漱,但是我还是假装不能自己完成,因为我发现我竟然依赖上了他,更可怕的是我竟然不为这个可耻的想法感到可耻。
直到第十六天,他替我洗漱完我,整理着我的拍排泄物,头也不抬的道:“你可以自己洗漱了吧。”
我趴在床上,尴尬的道:“嗯,我...我想应该可以了。”
然后他道:“这几天自己洗漱,然后你的伤口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过几天和我去见老板,你就可以正常接客了。”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像一滩烂泥,排泄物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都生不如死,只不过十几天我就恢复了正常。
我整天躺在屋子里,忍受着痛苦,有时候读着楚留香给我带来的几分杂志,更过的时候我数着这个狭小房间地面的瓷砖数量。
现在他几句话就把我拉入了现实,我叹了一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两天以后,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这天晚上(为了防止我逃走,这个狭小的房间并没有窗户,而且就连钟表都没有,而我的Nokia一开始就被收走了,我完全是靠我的生物钟分辨时间。)他走房间,道:“你已经完全恢复了,今晚我带你认识他们,吃个饭,两天后我带你去见我们老板。”
来这里这么多天,我去过的地方并不多,仔细观察,不知道为什么,这栋庞大的建筑,里面的设计,却大多是狭小的,走廊虽然精心装饰,但是却狭小无比,小到只容得两个人经过。
同样,我来这里这么多天,却并没有见过很多其他的gay,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红色的门,楚留香一边推开那个门,一边淡淡的道:“你的身体经过第一次的经历,之后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话音刚落,没容我思考,眼前的一幕却吓住了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食堂,食堂里面就做着几百个浓妆艳抹的男子。
但是这不是奇怪的,奇怪的那个声音,几千多平方米的面积上,只有窸窸窣窣的咀嚼声音,连一句交谈的话都没有,而且每个人的眼神都非常复杂,气氛诡异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分明是这么一个诺大得空间,气氛确实压抑的可怕,比之在狭小的走廊里面更加让人觉得阴沉。
更加让我觉得尴尬的是,我们两个一走进来,他们的眼睛变齐刷刷的看向了我们两个。
我低着头,跟着楚留香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当有新人来的时候才热闹一点。”
跟着楚留香打好饭菜,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全程没有一句话,但是我一坐下便感受到了一旁几个人一样的眼神,楚留香道:“不要管他们。”
话音刚落,一旁一个施着淡妆,长得极白的男子便笑道:“这便是新来的李寻欢?长得真是俊啊,怪不得能够得到楚留香的青睐,嘿嘿。”
他的声音尖且细,特别是说道青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嘲讽,好像话中有话,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其中的可怕含义。
楚留香冷冷道:“西门吹雪,你不要多管闲事。”
古龙一定很骄傲。
那名叫西门吹雪的男子也不多说话,只是嘿嘿笑了笑,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着他的食物。
好像并没有那么多明争暗夺,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饭菜非常可口美味,我差不多吃饱的时候,楚留香一边按住我的肩膀,一边站起来道:“我去给你大一碗汤,有助于你的伤口,你等会。”
我一边喝着楚留香给我的汤,一边暗暗观察周围的人,他们大多低头慢慢咀嚼着自己的食物,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碗汤的味道很不错,我暗暗感激着楚留香。
喝完汤后,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至少这几天,在我接客之前,我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
我之前陪我娘看过一些宫廷剧,很担心生活中发生类似的宫斗事件,便暗中看着周围的人的眼神,想要分清敌我。
可是我有些累了,眼皮变得沉重,大概分清敌我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对一旁的楚留香说:“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我第一次看到了楚留香的笑容,那是一丝阴险的笑容。
......
我在疼痛中终于知道,众生熙熙皆为利来,众生攘攘皆为利去。
这是中国古代对于市场经济最为精辟的解读,也是我从学校里面学到的基本知识,只是至今为止却从未运用到生活中。
我也不应该被对方的名字而迷惑。
我又一次为我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我奋力的挣扎着,但是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大概那碗汤的药效还没有过,他赤裸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我赤裸的身体,尽管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很痛,很痛。
他突然猛地抓起我的头发,向后拽去,一边用自己的一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身体。
他好像来了高潮,最后双手猛地拽起我的身体,朝着床上甩去。
我几乎痛死过去,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迷糊之中,我看到他在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水,心满意足的走出门口,然后便传来痛的声音:“一千块!!”
紧接着门再一次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陌生男子。
我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因为无知而带来的地狱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