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祖拜山是中国大地肃穆的传统节日。
车经过了好多好多的山,在一片水秀山高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大概忘记了是第几次随父亲过来了拜山了,应该算不孝吧,只是每年的时候,我们都会在附近的一条河边做食应付一餐饭,我喜欢山区清澈的流水,也爱流水边的那一棵棵的柏树,每年都在那,每年的风景都没有变化,变化的应该只有牙牙学语的孩童蜕变成举止言谈稳重成熟的成年人。蹲着在河边洗手,看波光粼粼褪去后水中自己的倒影,层层褪去的疲倦中,如一身华服剥离开来,里面是个赤条条的孩童呀。
记忆中,孩提时,乡村里,也有一条蜿蜒的大河,小伙伴们爱折小纸船,看顺流而下的漂浮纸船或急转或沉没。嬉皮的打闹也因服不服谁谁的纸船流得更远。我迅速把自己精心折叠好的纸船投入河中,期待着在众多小朋友之中脱颖而出,好能耍耍威风。轻轻投落,又在玩伴们捧腹的轻蔑大笑中被急流淹没,我不服气地落寞争辩那是因为没投好。想要再折一只,才发现从作业课本上扯下来的白纸都已经糟蹋干净。小孩子,总是不服输,原本作势伸出折纸的小手顺势掐腰,脑子里灵光一动说到:那是因为我的小船承载了思念才沉得快,要不,肯定漂流很远。小伙伴们纷纷嚷嚷到:狡辩,明明就是你不会折,就是你输了。还有,思念是什么?是回家找妈妈吗?哈哈。小伙伴们嚷着嚷着像突然找到了羞辱我的证据一样笑得更加洋洋得意。我词穷争辩到,电视上说的,你们别不信。小伙伴们迅速围拢着我嚷着回家看电视,一时都忘了攻陷围堵我,因为那时候,我们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有黑白电视的家庭,每天中午的时候,村里其他小伙伴总会来央求我打开电视,也因这样我成为了孩子的头头,当有争议的时候,我便把家里的电视拿出来说话,只要谁不服软的,就不给看电视。
为此,我在孩子群里耀武扬威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别家都有了电视。
爱玩,爱吃,逞强在一个男孩子身上体现的玲离尽致,七岁那年,隔壁家的瑞哥儿拉扯些我要去摘家里的杨桃,我和他避开妈妈的看管,爬上小杨桃树摘果子吃,瑞哥儿被青刺蛾刺到手,痛得他从一人高树上摔下去哭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他妈妈打骂着扯了回来,只是几天后他又拉我去爬树摘果子,俨然忘记了摔得疼痛和母亲的责骂。
我想,当孩子的时候,更像一个纯粹的精灵,自由爱玩是它的天性,也总能忘记一次次的跌倒摔伤,继续做着再一次跌倒摔伤的玩事,总是锲而不舍地追求快乐。
呆着如树木屹立河边,如历经年风雨侵蚀,手上侵蚀的清凉如甘泉触醒迷失在岁月的思绪,我回头走向高处,四月的天,青葱的草地,扑进鼻腔春雨和风的味道。无法言明的感受油然而生,看向河边那一排排的柏树,很多很多年前,它们就生长在这里了吗?还是只是……物似人已非的感受在作怪。
只是心有千千结,待与何人说呢。
我折了一只纸船,顺流水而下,它漂流了好远好远,直到目光所不及,它比我小孩时候所有折过的纸船都要漂得远。我想它承载了思念,才有了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的勇气,负重前行才不会辜负殷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