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我,林丫丫,虚岁28,虽已奔三,却依旧貌美如花,三年前成的家,嫁了一个好老公,他说会带我看尽繁华。女儿2岁,小名叫花花。一家三口生活在深圳这座繁华的大城市,生活虽然没有热恋时的激情似火,却也平静似水。

但,这样的日子就在去年被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去年初,我公公在老家突然去世,全家人陷入悲痛之中。

收到消息后,老公请了事假,我在家早已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当天晚上就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铁。

一路上,我们基本上没有交流,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公。1岁多的花花好像也特别懂事,安静的在我怀里躺着,不吵不闹。

这是我第四次跟老公回他老家,第一次是我出嫁的时候,第二次是花花出生后第一个新年,第三次就是去年过年得时候。

跟公公婆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算不得有多少了解。公公平时话不多,也不苟言笑,有空闲时间就在门前的菜园子摆弄他种的一些菜。婆婆跟公公的性格恰恰相反,整天奔忙于厨房之中。一有空闲时间就喜欢在村前的大槐树下和一群大龄妇女有扯不尽的家常,聊不完村里的八卦。对我这个外地儿媳妇也蛮好,回家不让我干家务活,有好吃的都留给我,我感觉到很满足,老公宠爱有加,婆婆对我也甚是关爱。

老公手机铃声响起了,把在沉思中的他惊了个寒战。

“你们到了没?”隐约听得出电话头是婆婆的声音,与平时的大嗓门不同,分明带着抽泣声。

“还在车上,有些事情你先让叔叔伯伯们商量着办。大姐二姐可能要更晚才能到家”公公他们一共五兄弟,他排行老三,年纪不算大,却因病痛早早撒手人寰。

盯着窗外的树木从眼前一晃而过,不觉打了个屯,再醒来时,是老公推了推我,示意到站了。

下高铁后,又转了几趟车,回到村里时已经天黑,天空也飘起了小雨。

刚到村口,远远就听到唢呐声,是从家那个方向传过来的。我们加快了步伐,也顾不上打伞,我微微弯一些腰,给花花挡掉一些雨水。

老公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时不时擦一擦脸上的雨水,我知道他一直在强忍着,现在趁雨水模糊他的脸,正偷偷的流着泪。

几分钟,我们便到了屋门口,有亲戚过来老公手中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老公一个箭步冲进大堂,嗷嗷大哭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没有任何顾忌的放声大哭。

婆婆虽然没有哭,确是一身疲惫,满眼泪花,应该刚哭过蛮久了。看到儿子的模样,竟又哭了起来。

花花哪见过这么大阵仗,在我怀里哭起来。我虽然并没有太多感觉,但也不觉鼻子一酸,眼眶已经湿漉了。在这种环境下,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被传染了。

老公在大厅灵堂前跪了好久好久,亲戚劝他也不听。也难怪,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们一家人聚少离多。聚的时候时光是短暂,散的时候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相聚”。没想到这次相聚却是阴阳两隔。谁又能不悲伤呢?

我准备陪她跪一会,老公不同意,说坐车久了,花花还得人照顾,而且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可能睡眠时间会更少,让我好好休息下。

第二天清晨,道士进场,唢呐也比头天晚上要多了几把,亲戚和邻居都过来帮忙和悼念。整个屋场人头涌动,邻居们忙着搬桌子,布置宴会。亲戚们都穿着白色孝服。本来一片祥和的大屋场,一夜之间竟哀声一片,令人唏嘘。

他们这边有人去世,按照一般习俗要做三天道场。从这次回家以后,才真正开始了解我的婆婆。

我和婆婆之间的故事有次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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