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归途

     匆匆忙忙走了这么些年,无数次离家,无数次回家,无数次迷失在风雨中。路途并不远,时间也不长,然而每次离开,却像诀别,灰沉寂寥的心情,沧桑落寞的行囊,踩着故乡熟悉的土地,嗅着村庄久违的气息,看到那些儿时记忆里熟悉的影像渐行渐远,透过迷蒙的雾霭散落一地,斑驳陆离。 走得再远,飞得再高,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那里,有我茁壮成长的根,有我日夜思念的人,有我不再悲伤地心情,有我不再落寞的归途,还有我永不凋落的青春。

     天气阴沉,欲雪欲雨。看着那些花儿,嗅到春天翠绿的气息,我知道,我要回去,去那个年年要去的地方,我知道,那里也将是我的归处。看着日历,数着日子,像个孩子一样,生怕错过。终于决定启程,回家,踏上归途。

     夜里辗转,久久难眠。清晨醒来,惺忪着睡眼,草草收拾了行李,便匆匆上路。虽不是游子,却像个游子一样,归家心切。虽然,不知道家在何方。灰蒙蒙的天气,清冷的风,早已有断魂的人,急行在归家的路上。

     今天,我就像个老人,内心沉寂的没有一丝波澜。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在泥土里摔得的粉碎,化为乌有。我只是这样看着,连眼睛都懒得眨。这个季节,这个节日,本是雨的舞台。凉风,冷雨,孤坟,野草,归人,点点青烟,几声呜咽,是这清明氤氲的脾气。可今天,是什么事,让这雨也落入由它导演的悲伤剧目,寂寥至深,哀伤成雪。。。。。。

      车上响起悲伤地曲调,如此熟悉,却懒得去想他的名字。窗外迷蒙的雪花散落成雨,打着路边树木的枝桠。眼前闪过一片白玉兰,花苞半开,迎风而立。 忽然感觉很美,美得如此凄艳,就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伴着幽魂走过最后一段路,花叶生生两不见,花开时不见叶,长叶时不开花,相念相惜永相失。突然好想走一走黄泉路,看一看彼岸花,望一眼忘川河,走一走奈何桥,再站在望乡台,最后看一眼这繁华尘世,然后跟孟婆讨一碗汤,摸一摸三生石,走入轮回。

     归家,路途并不远,却像是在生命里走了几十年,直到再也抬不起脚,再也迈不出一步。

  归家,我终于又站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嗅着她的芬芳,依偎在她的怀里,像个孩子,安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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