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人从学校毕业后开启第一份工作之后,从战战兢兢地跟着师傅学手艺到独立工作,从独当一面到享受自己努力多年的地位和成果,然后会多年不变的状态。我也是其中之一,2006年入行至今,我的主营工作一直保持不变记录。大学毕业十三年之后同学聚会聊天中,我发现几乎所有同学毕业后都未换工作。
刚步入社会工作的那一年,和很多人一样,我也有过梦想,但后来的生活逐步磨灭了自己的执念。2014年,一部纪录片—《互联网时代》敲醒了我,让我意识到了我们身处的时代已经发生了巨变,我们这一代人将见证三千年之大变局。我好像发现了新的机会,热血沸腾,心中沉寂多年的梦想再次苏醒。随后我也和很多人一样,心急火燎地随大流去尝试创业,还凑热闹地观摩了不少创投会,甚至还与YC的Sam Altman同过框,想着在新时代用自己的美好愿景去吸引人才、资金和技术,进而实现自己的梦想。作为多年组织里一个零部件的我,积累尚浅,其结果可想而知。
之后我才领悟到了那所谓的“机会”对我而言,并不是机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对于有准备的人,“机会”才是“机会”。
可贵的是,我看到更多行业的发展,结识其他领域的朋友,在此过程中我逐渐觉知到之前的自己已经被“体制化”了。
一、体制化的概念
让我深刻体会到“体制化”(institutionalized)的概念和威力是一部电影史上的经典—《肖申克的救赎》。
“These walls are kind of funny like that:First you hate them,then you get used to them,Enough time passed,get so you depend on them. That'sinstitutionalizing。”
上述是片中在监狱里呆了几十年的犯人瑞德的解读,体制化就像监狱一样,刚来的时候,你特别不习惯,觉得四处都不舒服,到处都在压抑你,你恨它。可是,时间长了以后,你已经非常习惯这一切了,反倒是离开了它。该片中被体制化的标志人物是监狱图书管理员老布,他被关押了50年,这几乎耗尽了他一生的光阴。当他获知自己即将刑满释放时,不但没有欢喜,反而面临精神上的崩溃,因为他已经离不开这座监狱。他刻骨铭心地爱上了那间剥夺了他的自由的监狱,所以在出狱后在外面根本无法适应,他最终选择了自杀。老布成为环境的一部分,一旦脱离了原有的环境,一切失去了意义。
“体制”是某个主体或群体为生存而逐步营造出来的一个系统的生态的环境。
“体制化”正是相应的主体或群体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引导环境中的参与方并保证其生存利益的过程。
我觉知到自己由于现实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体制化,不仅被所在的组织和行业体制化,更被一定历史阶段的市场和世界,正如一个点和一条线必定存在于一个面和一个体。工作多年我仅仅在一个主营业务持续投入精力,该工作让我能较为顺利地成家立业。但在分工协同日益精细的今天,我们无法做到一劳永逸,还要持续精进自己的技能。投入越多的注意力和情感到具体某一个行业领域,自己就越无法离开它。这次过程中我们已经被行业和环境所驯化。而我们所在的行业也是被一定历史阶段的经济发展状况所深刻影响。目前制鞋家电配件等低端代工企业在国内的生存环境已经无法与20年前一样了,这类公司大都迁往东南亚和非洲地区。
意识到自己被“体制化”,我的那份震惊之感,像电影《黑客帝国》中尼欧服下墨菲斯给他的那粒红胶囊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机械帝国的一个“小电池”那份震动。
探究体制化可以让我能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可以提醒我经常是“井底之蛙”,可以帮我思考和寻找哪里有真正值得我去奋斗的冒险。
二、体制化的本质
体制化的本质是关系,是个人或组织与其所在生存环境价值链之间的关系。
体制化无处不在。个人存在组织之中,同时,一个中小型的生态价值链存在于一个大的生态价值链,正如亚马逊热带雨林有很多小型生态系统。从这角度看,世界的本质正是关系。
生态价值链本质上是一个出于进化状况的生命体,存在萌芽期、成长期、成熟期和消亡期等一个或多个生命周期,正如人的生长过程为胎儿期、婴儿期、幼儿期、少儿期、青春期、成年期和老年期等七个基本阶段。
各个个体在同一个价值链上的影响权重是有差异的,在彼此博弈过程中个体之间形成了合作、对立等等关系。
突破体制化是个体或组织为扩大自己的价值和利益去改变所在生态价值链或投入到新的更高级的生态价值链,本质目的是改善个体或组织在整个价值链或世界中的地位。某种程度上,英雄在突破体制化的过程中出现。《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经过近20年的努力,突破了监狱的体制,重获自由,同时还给予好友瑞德生存希望并帮助他突破了40年监狱生活带来的内心体制化,从而实现了自我救赎和对好友的救赎。
三、什么更重要
对于体制化我们会有不同的态度和处世之道。
绝大多数人会顺应体制,“顺其自然”是他们的座右铭,只有这样,熟悉的环境让他们才不会失去安全感,感到能够控制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有少部分人会反抗体制,制造混乱,对绝大多数人的安全造成一定的威胁。但正如对我们身体健康有益的育苗实际上是一定微量的病毒,反抗体制的人常常被体制统治者所利用来健全体制,同时使得顺应体制的群体们更加依赖体制带给他们的安全感。
更加少的人会超越体制。他们并非是体制的创造者或统治者,而是合理协调并运用好体制内各类个体的关系,实现改良体制或创造出新的体制。正如东汉的许勋评价年轻的曹操说“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1]
综上所述,对于体制化的不同态度分为不同重要的顺序:
超越体制化>顺应体制化>反抗体制化
希望的本质正是超越体制,拥有更好生存和发展的空间,从而实现人生的蜕变。
四、超越体制化
1、增长见识
庄子的《秋水》讲百川汇入大河,河神觉得很了不起,等到了海里,“望洋向若而叹”,“望洋兴叹”这个成语正自来与此。超越体制的前提是知道自己所在的体制是怎样的,好的还是坏的,同时知道怎样的体制是更好的。因此,超越体制化的首先前提是提升见识,或者说认知水平。
我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了见识的高低。《庄子》说“夏天的虫子不可能谈论冰,因为受到时间的限制(它们活不到冬天)。乡曲之人,无法和他论道,因为他们受制于不高的教育程度。[2]为了提升见识需要我们多与伟大的思想交流,与比自己更好优秀的人为伍。
2、拥抱希望
希望是英雄前行的动力,永不放弃是希望带来的力量。《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在成功逃狱后给瑞德的信中所说的:“Remember, Hope is 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记住,希望是好东西,也许是最好的东西,而且从没有一样好东西会消逝)。坚定地拥有希望,毅力、耐心等美德会随之而来。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 Hope can set you free。
(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
突破体制化,实现人生蜕变!
参考文献:
1、吴军《命运之谈:到什么山唱什么歌》;
2、吴军《对话庄子1:谈谈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