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闲暇无事,寻一处阴凉地界,半倚树下。举目四眺,偶得一叶,方觉“一叶障目”并非妄言。
素手观之,其叶碧如琼玉,温润柔滑,明晰净透。根分三茎,主茎自上贯通,次从以环合主茎,丝络连绵不绝,晰之若晶莹剔透。上倚玄青天幕,娉婷立于云巅,仿佛兮若婀娜神女,玉貌韶年,冰肌雪脂,环腰如素,霞云似裙带飘舞飞扬,仿若流逸倩女欲乘风而去。横置远望,形若骄阳升朝霞;迫而察之,颜如芙蕖出绿波。
悠悠间,忽现昨日烟云变幻。昨时缥缈云雾,形状诡谲,无不巧然形物,惟妙惟肖。云幕之中,或虎踞龙盘,或厉鬼英魂,或楼阁亭台,间又以流云铺漫青岩,黑石中缀如鸟,若行于其间俯仰皆得,恍恍然如历异世焉。
清风入耳,往昔如烟过。听闻水声,鳞鱼浮游远逝。翛然而来,悠忽而去,好不自在。凭拦坐望,清幽寒池,山风徐徐,日映华水,粼粼波光,好似月光碎片。尤念往日垂钓,得锦鲤,开合唇间,鬓须长扬,犹若龙象。莫非鱼龙之说有据?哈,何故多虑。捻叶作舟,借风东去,逐碧波,卧龙侧,悉凭天意。
回首晴天,双燕排云上。
日晕澄潭,未知虬龙卧。
日暮时分,丹霞万顷,上下天光,气接云空,如梦似幻。所处虽非峰峦叠翠,横巘联岚,却也绿树深山,飞瀑流泉,别是一番风味。待到暮色渐深,蝙蝠伏匿,寻夜食。常言蝠蛇其心,又闻嗜血性诡,多变常式,人多惧怕。然善观之,其行不由足,飞不假翼,夜捕蚊虫食之。池间多蚊虫,甚合我意,常观其行。
夜半钟声到客船,此时无声胜有声。昨夜月明如灯火皎辉,隐了星迹,直言月明星稀,浮华万千,乡里安得旧颜?今夜另寻他处,上得楼台,不见月华,却是偶得繁星一片。瑰丽之景暂按不表,踱至明处,方见阁楼檐角,旁悬玉盘,岂非明月?善。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月上中天,贪看数眼,依日前所想,聊作此篇。闲情逸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