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毕业了,和朋友聊起毕业礼物的事情。诶,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我都没打算准备毕业礼物的,混蛋。
不过说到要给谁准备礼物,又得一番深思熟虑了。要毕业了,你有没有舍不得的一些事情、一些人呢?同学是不会舍不得的,因为舍不得的,肯定还会再见。而不可能再见的,还真的有三个。
第一个是医院急诊的医生,第一次见他,是同学肚子痛,我陪她看病的时候。医生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不知道为何透过双眼可以看见他在微笑。
“你们饭堂的饭很难以下咽吗?”他问。
“不会啊,很有嚼劲的!”我喜欢有嚼劲的事物,欣然回答。
“嗯,有点。”我同学白了一眼。
我看着医生,他一边在本子上写东西,字体也好看,虽然看不懂,一边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笑着。
“真TM好看。”我心想。
第二次见他,也是因为同学感冒,两个。我也是陪同病号来医院的那一位,于是我又看见那个医生,姓黄的,我记住了。
“你觉得医生好不好看?”我问同学。
“带个口罩的,谁知道啊。”同学不明所以。
“谁跟你说样子好不好看了!我说手指!修长好看!”我怒道。
他的手指真好看,至今怀念。
第二舍不得的,是老板的面。不是指样子,是那种“我下面给你吃”的面。
其实面也不是特别好吃那种,但是确实是想不到吃什么好的时候的最佳选择,好吃,超值!
老板也跟我们打招呼——“今天有老鼠粄,你要不要来点?”在我第三次问他有没有老鼠粄之后,他高兴地告诉我这个消息。
“那我要一碗腌面。”
当然我没有这么回答。老鼠粄的确很好吃,很有嚼劲。
后来老板还请我们吃枇杷,特别小个,但是很甜。下雨天的时候,还问我们要不要雨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每次去吃面的时候,老板放的肉都比较多,但我又无法拿着面和别人的面比较,心里这么认为着。
毕业的时候一定要和老板道别啊。
结果面店易主了,再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
最后是一个少年,公交车上有一面之缘。我站着,他坐着,咫尺之隔。
他是那种上了老司机的车,自动收费机会发出“滴——学生卡”的人,年轻,狂妄。那时他在和他的伙伴说话,不知道聊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让我想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当然不是娘不娘气的问题。是眼迷离,他的眼睫毛好看。
我想,想到木兰辞去了。
-你说为什么木兰代父从军这么多年没被发现女儿身呢?
-木兰无长兄啊。
“哈哈哈。”我突然笑起来。
那位少年也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睫毛弯弯。
他笑,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可笑,奇妙。
“但是他睫毛真的很好看啊。”我和同学说。
“花痴!”同学言简意赅。
“真的,因为我睫毛也好看,所以我会留意别人的睫毛!”我辩论。
“我去,到头来你想夸自己!”同学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