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
文/渡
就像你知道的,北方的春天来得迟了一些。
冰封了五、六个月的黑龙江,到了五月才慢慢地舒展开身体,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块一块白色的冰排顺着江水在中俄之间向下游漂去,像勇猛的战士,气势磅礴、勇往直前。说来也是奇怪,仅仅一江之隔,我们却有着不同的长相,说着不同的语言。其实也并不奇怪,若是思绪随着这深邃的江水流向过去,对岸那片广袤的土地也曾是我们中国人的吧!在那个金戈铁马、战火纷飞的年代,是不是山上的达紫香也染上了鲜血;是不是刚发芽的嫩柳也满是枪眼;是不是那时的五月还有雪,雪也变得如此娇艳?
说到那达紫香,它也算是迎春者吧。如果你五一闲来无事上山转转的话,你会发现一片孤寂萧条的山景,唯有达紫香盛开着。它开在栈道旁,开在峭壁上,也开在峡谷里,开在人的心房。我第一看见时是十分惊讶的,经过七个月的严冬,零下三四十度的考验,如此漫长的等待,她竟然绽放的这样耀眼。或许吧,要不然怎么说春天给人希望呢,这样漫长的跋涉都绽放了,我们还有什么绝望的呢?
五月的南方是什么样子?一直生活在南方,竟也没注意过。以前只是知道天气热了,该换些薄的衣服了,那满眼各样的花,也许正因为太多了,也未曾觉得它一夜之间惊艳了我。南方四月就已经是春天了,清明正值踏青的好时节,到了五月就已经换上短袖,你就该讨厌出门,怕被阳光晒黑了脸了吧。
我在写着文章,窗外还在淅沥地下着小雨,北方的春天就像边防的战士一样听从着指挥。那些花啊草啊的,都像约好了似的,今天一起发芽,明天一起含苞待放,后天一起奏一场春的交响乐。
嫩绿的柳条随风轻拂着,树下是一大簇一大簇粉红色的花,柳树的旁边是一个水泥的篮球场,还有一个被栅栏围起来的晾衣场。阳光那样明媚,女人拿着衣架拍打着阳光下晒着的被子,男人就在旁边的篮球场上奔跑着,这大抵就是我经历的北方的春天了。
在这和平的年代,这是北方的春天;
在这北方的春天,这是我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