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随笔:比梵高更寂寞

寂寞是自己的,

是属于四季的,

是不可让他人消遣的。

是内心的一份折磨,

是灵魂深处的不安,

是无人陪伴想要借酒买醉的疯癫。

是痛苦沾上糖粉在胃里打滚,

是尖锐的利器扎进身体里的冰凉,

是游走的小蛇撞击在血管壁,

是难耐的神经,跳动在烈日下。

是不可言说的痛苦,

是日渐疲惫的心念,

是璀璨星河中的沧海一粟,

是了然和不满足。

我无时无刻不在寂寞,

寂寞是常态,是空气,是无可遁形的,

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它是一颗陪伴我长大的树,

长出了遮天蔽日的枝桠,

伸展开来,护我周全。

寂寞成了过往的回忆,

通向未知的未来。

寂寞跟任何人无关,

在某一时刻,悄然造访,

无论是人潮汹涌的大街,

还是安静至死的森林,

从四面八方的空气里涌现出来,

钻进你的心里,灌醉神经。

仔细品读它,

这份甜蜜中参杂的苦涩,

潜进寂寞的深海,

于无声中倾听细碎的声音,

无数人交织在一起的碎碎念,

充盈耳塞,全是妄言,

就那样,沉沉浮浮,慢慢沉淀下去,

直到在一片虚空中,找到内心所需。

然而,内心所需也只是一种托词,

所需的早已不在人间,

所需的到底是什么呢?

表面看似繁盛的欲望,

也只是表面而已,

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蜉蝣一瞬,恍然所喜,

所有的,只是片刻的欢欣。

我看到年轻的孩子,

用药物麻醉了双眼,

夸张的笑容,手舞足蹈,

颓靡之后的寂寞,

还是在那里。

我看到城市华丽的橱窗,

到处都是消费的痕迹,

情愿倒下一地废墟,

还它最真实的样子。

针织丝缎,光滑的羽面,

这份柔顺让人内心安稳,

没有尽头的美丽,

填不满的衣橱,

到头来,还是空空如也。

寂寞,

从遥远的虚空里生长出来,

缓缓走过时间的河流,

从历史的云烟里,飘然而逝,

在繁盛的荒漠里,再次复活。

在精神世界里飞舞,

穿梭在物质生活中,

来去自如,自由自在,

不可挑剔,不可代言。

属于你,也属于我,

是当下,是尽头,

是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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