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专注真相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最近和大多数人一样也在关注着北京幼儿园的事,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网友的气愤再到现在的有些息事宁人的趋势。新闻,明星以及各大自媒体都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作为一个影迷自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很多影视自媒体的声音。其中韩国电影《熔炉》、《素媛》自然是提及最多的电影,而最近上映的关于相关话题的《嘉年华》也多次被提及。

我不是什么大V,没什么声音,我也不是什么阴谋论者,我不清楚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我清楚往往现实比电影更糟糕。没有准备关于这件事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只想专心的写写电影,可又实在不愿意为了写文章反复的看那两部韩国的影片。可当我准备在微博上支持一下却被无故删掉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电影《聚焦》——一部关于如何获得真相的电影。

这部于2015年上映的获得88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原创剧本奖的由托马斯·麦卡锡执导的影片讲述了《波士顿环球报》的几位记者是如何历经艰辛寻找当时美国神职人员猥亵儿童丑闻的真相的故事。

没有那些商业大片里可以上天入地的超级英雄,在注重法律和言论自由的今天,律师和记者或许就是生活里最有可能扮演这一角色的人,《费城故事》、《惊爆内幕》、《对话尼克松》都是类似话题的经典作品。

在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有一种看纪录片的感觉,在之后的重看里才注意到了几处情感的爆发。影片所讲述的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今天我们所面临的的问题更加严峻,要知道对于一个有信仰的国家让这个国家的人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有多么可怕。在面对如此沉重的话题面前托马斯·麦卡锡聪明的选择的克制,他没有试图去创造一个或者几个英雄,也没有一味的把观众的目光放在事件的不良影响下,而是专注于如何寻找隐藏在黑暗下的真相,而剧本的冲突则来源于寻找真相道路上不断遇到的阻力。

显然真正让影片脱颖而出是它并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正义战胜邪恶的励志片,尽管特殊的题材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影响,但我想真正触动观众的不仅仅是那些不堪的事实,而应该是影片让我们明白了那条获取真相的道路是多么的坎坷,这种阻力有时候不仅仅来源于犯罪者,甚至来源于受害者和我们自己。

影片开头通过一个老记者离开公司的场景传达给我们传统媒体行业处于一个衰落的背景事实,互联网的崛起,喜欢快餐阅读的读者无不表现出传统纸媒所面临的困境,而原本在纸媒中处于特殊地位的深度调查报道版块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一点从如今我国各大传统纸媒不断取消了自己这特殊的板块就可窥见一二。原本就已经不怎么受读者待见了,更何况是要去调查一个普通民众不愿意接受的事件,吃力不讨好说得就是这样的事。

影片里《波士顿环球报》里的“聚焦”小组就是一群这样的人。报社被收购,主编马蒂·巴伦从迈阿密空降,尽管片中巴伦寡言少语,但经常参与到报道的关键地方,作为报社最高领导,他承担了“向教会开战”的所有压力,以及其他的风险,保护和支持记者将报道进行到底可以说让这个故事能够完整的讲述下去的原因。

案件的调查始于一个叫盖根的神父数次娈童,被主教调往其他教区后,再次娈童的案件。从一个受害人到一个受害人互助会,牵连出13个类似的娈童神父甚至数字可能远远大于13,专家估测有6%的神父娈童,即仅波士顿地区,就有90人。聚焦小组根据教会调动神父的套路,在神父名册中圈出87名嫌疑人并最终70个神父罪行得到证实。总编辑巴伦意识到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个案,而是一个体制性的问题,调查主题的确定让一切行动开始变得不自如了,怎么获得证据,受害人的证词,什么时候发表,怎么发表都是需要斟酌和面临挑战的问题!

其中有一段镜头让我印象深刻。作为报社的总编辑,巴伦不仅仅需要负责报道的方向,同时也需要进行一定的名流社交,当他参加教会举行的社交活动时面对穿着教袍的人的问候:“愿意为报社提供帮助”内心一定是犹豫不决的。然而他还是礼貌的回应道:“我觉得媒体还是应该保持独立。”这种不世故的态度也是“聚焦”小组最坚实的后盾。

不是每个人都是巴伦,这也是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多体制性的问题,有时候真相在刚刚探出头的时候就被人无情的掐断了!

庞大的教会势力难以撼动,而阻力却来自四面八方,随着调查的深入,知情人不断地浮出水面。律师、教会里的主教、不愿说出详情的受害者、甚至是警局和多年前收到报案却没有报道的报社,似乎所有的人都成了隐瞒事实真相的帮凶,而让这一切有可能公之于众的确实一个外来人(巴伦是犹太人)。

如果需要整个村庄去养育一个孩子,那么毁掉一个孩子,也一定与整个村庄有关。”

人们习惯了黑暗,当天忽然亮了,每个人似乎都要受点指责。”

这些一针见血的对白正是让我意识到这不是一部纪录片的关键所在!

片子描述那个新闻严谨时代的极大的辉煌,也是那个严谨时代的华丽谢幕。在这个真正的娱乐至死的年代,我们关注的新闻不断地在发生着变化,上午还是严肃的国家大事,下午可能就在聊着哪个明星怎么又分手了。我们开始关注发生了什么,而不在意为什么发生,过分需要思考的内容似乎随时会被淘汰!

国内类似的事件经常被报道,而这次之所以关注度更高可能在于发生的地点和频率。我不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也不能确定它是不是一个所谓的体制问题,也许是没有出现“聚焦”小组那样的勇士的原因吧!无论是事件的曝光还是制定更好的法律法规都不可能完全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但如果只是以解决和平息个案的态度处理我想是不能让大多数人满意的,我愿意相信这不是一个体制性的问题,但如果是体制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获取真相是每个受害者和普通民众的权利,而如何避免类似的问题发生则是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

通过影片我们看到了处于专业领域的媒体要把这样一个故事呈现了世人的眼前是多么困难。和影响了韩国法律的电影《熔炉》不同的是一部专注于事件本身以及事件对受害者造成的影响,一部则告诉我们这些事件能够不断发生的原因以及获知真相的困难。面对同样的问题,我们发现在今天的我们可以更加容易的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更大的困难在于知道了并不意味着能够完全解决。

事实上就如开头所写的真正让我写下这篇文章的原因还不在此,没有了追寻真相的勇士,在这样一个追求关注热度和点击率的时代,当我想要正常的发表自己的想法时遭遇到的是无差别的删除,不让造谣的最好办法是公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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