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透过玻璃上的凝结的水汽,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象,云如铅炭,飞絮飘零。
我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窗外的景色中跳脱出来。看着自己的小窝,干净而紧凑的陈设,微微泛黄的灯光,洒满房间,不够明亮,却足以温暖我的心,使我感到分外的安心与温馨。这是我们一点一滴的亲手布置的。
雪,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哦,我们是哪些人呢,对于家乡,对于亲人十分眷念的人。意味着寒冬真正的到来,意味着,年关将近,“家”这个字眼更加让人内心澎湃,一不小心就会热泪盈眶。
过年就是回家。年味儿,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和自己的最亲爱的人在一起。
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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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冬天,老天爷好似心情格外的不好,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一眼望去,万物皆白。
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乐天知命,无忧无虑。我们几个小伙伴会结伴而行,穿着厚厚的棉鞋,踏着皑皑的白雪,一脚一个脚印,伴着积雪特有的清脆声,去往学校。
窈窕少年,晶莹六出,绝好的搭配。
冬天和夏天是让我,或者说是让我们最为心忧的时节,因为那是有期末考试的季节,但是那个冬天却是让我尤为向往和激动的,因为我,自我感觉良好,肯定会有个不错的成绩,这种感觉不是每次都有的。那次的感觉尤为强烈。
不过还未来得及的验证,我的担心与期待就全部落空了,因为大雪封路,所有的试卷都没有批阅,待到新年后,下一学期再公开成绩。
我儿时仅存的关于春节的念想,就是在这种时期的形成的。寒假的开始,就是春节的开始。
在我们这个皖东的小镇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补课班,也没有少年宫什么的,有的只有乡野的自由和泥土的芬芳,更何况我们是紧邻着国道,日日夜夜,川流不息的汽车的引擎轰鸣陪伴着我们一年又一年。
在腊月刚刚来临的时候,妈妈或者外婆就会带着我们去乡下的杀猪场,去挑选上一头还不错的年猪,去宰杀,那个场景对于半大不小的我来说,既新鲜又刺激,满地红汤,带着新鲜年猪的特殊味道弥漫在整个田埂上。
最高兴的就是,每次去完以后就知道,今天有肉吃了,那种肉绝不是现在城市里的工业化的产品,没有红章,也没有蓝章,但是吃起来满嘴飘香,糯糯的、腻腻的,小的时候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好日子。
待到天晴时,妈妈或者外婆就会带上我,我拎着肉,去镇子的集市上赶集。挑选一块不错的肉去街上,找专门做工的手艺人,做成
红白相间的香肠。看着手工的机器摇出一段段的肉糜,填满特制的肠衣的每一个缝隙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这是一种被期待和兴奋填满的感情,期待而又兴奋。
待到腊月二十四的时候,我妈妈还是会遵循的最古老的习俗,会把家里,里里外外都会清扫一次,用冒着热气的井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院子,让我拿着绑着长长竹竿的扫帚,去扫除那最高的蜘蛛网,每每我都会闭着眼,屏住呼吸,生怕上面的还残留着得蜘蛛掉进我的嘴里,滑到我的鼻腔里去。现在想想还是别有一番趣味。
那个时候对于年味的感受还是停留在,年货上,寒假里,鞭炮中,简单而又满足。
出门在外的家人总会在冬日里回归,我们期待着许久不见的家人,知道他或者她,过年一定会回来的,会带来很多我喜欢的吃食,会带随我去买很多男孩喜欢的“年货”,会给我带来无数的喜悦。
大年夜里,我端起我朝思暮想的可口可乐,和最亲爱的亲人举杯欢庆,看着排列整齐的香肠和肥嫩的肉片,我期待着那一晚的春节联欢晚会。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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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冬天,寒风不够凌冽,飞絮不够洒脱,冬日里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但却温暖不了我们的心情,那一年,我的爷爷,整个家族里最年长的人,已是癌症晚期,浓浓的年味也冲不散的灰暗情绪,弥漫在整个家族里。
那时,家里的老屋尚没有拆除,家里的老人也都健在,那一年也是家里的人儿最整齐的一年。
不知道为何,中国人,或者说我们这的人,总喜欢以一个春节为一个时间点,总是觉得能够得过完这个年节,事情就会圆满,至少不会留下某些遗憾。
那时候的我,嘴唇上已然长满了一圈软软的茸毛了,在还未转变成硬硬的胡茬的时候,带着少年独有的倔强,陪同着弟弟妹妹们,打扫庭除,清理了鸡窝猪圈,点燃了老屋的灶膛。
三间老屋,一间厨房,高高的檐角,泥泞的道路,用墙砖拼凑的小道,古老而又富有历史感。那时的乡下还没有新农村的建设指标,老屋前的水漏,滴滴答答的,预示着人们亘古不变的亲情演变。
搀扶着爷爷,协同着弟弟妹妹们,三代一堂最后一次祭拜先祖,贴上那几年最后一次的红色春联,点燃了今年最后一挂的鞭炮,磕上最后一次的头,拿上最后一次的红包,说上最后一次的祝福,举起最后一次手中的团圆酒,预祝我们最后一次的来年祝福。
我们举杯同庆,我依旧端起了我的可口可乐,带着我懵懂的祝福,望着大人眼中的迷惘,和眼角的泪水,我依旧感觉到了欢乐,因为,过年了,大家又在一起了。
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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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冬天,今日,依旧雪花飞舞,窗外的北风嘶吼,凌冽的寒风不停地撞击着窗户,仿佛要撕裂这脆弱的玻璃,闯进这一方舒适的天地。
房间里的暖气的充足,暖洋洋的有点让人昏昏欲睡,家的温暖就是如此,温暖人心,让你不忍离去,伴随着旧的一年的回忆,回味着今日的感想,回味着片刻的温存,这一切的就是我们憧憬的生活。
今年的年货,慈爱的妈妈已然备足了,红润的香肠,结实的腊肉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阳台上,享受着日光的滋润。过些天的大扫除依旧是要进行的,但今年的行动不是我一人,同行人将会增添。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家里人就商量着,每年都如同爷爷在世一般,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团团圆圆的过年,只是每年的地点不同,大家轮流举办,这是一桩好事,人多热闹,大家在一起,才叫过年,这年味,才是最足的。
今年,我将举起酒杯,斟满一杯香醇的白酒,祝福我的家人,拥抱我的爱人,热爱我的家。
年,中国人不是为了纪念谁,过年的味道就是人的味道。
我的年味,就是与我最亲近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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