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4日
我曾经一万次在脑海中幻想过我成为记者的模样,胸前挂着让我从踏入大学校园就向往的记者证,背着象征性的斜挎包,包里装着我每次出发前就精心整理好的铅笔、笔记本,身上别着为了获取真相但是常被别人诟病的录音笔,鼻子上顶着摄像方便的隐藏摄像眼镜,俨然一副堂堂正正记者的样子。
当一名像柴静一样的社会调查记者是我的理想,不是单纯的脑袋发热,不是满腔热血和情怀当道,我不止一次的在有关网站上看到前辈这样的留言:除非你真的有新闻情怀,不然别踏进这个坑。我也不止一次地听我的学姐这样告诉我:其实你以为在电视台工作的人有多牛?领着一般的工资,赶着一般的工作,其实记者也就是那样,每天出去转悠一圈,回来一板一眼地写完稿子,交给编辑,回家。除非你混到像柴静、白岩松之类的,要名气有名气,要钱有钱。嘿,巧了,刚好遂了我的愿。
读书时代,我想象中的身为记者的我一定是正义的,威武不屈的,不畏权贵的。我想过双脚踩在田地里跟农民大哥一起插秧只为他们能相信我并且接受我的采访;我也想过我去黑煤矿采访真相的时候煤老板塞给我一个金元宝,讨好说你们也累了,回去吧,但是我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想过去偏僻的农村采访时,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们砸坏我的话筒,连带和我的摄像也一起遭殃;我想过去西北地区采访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的时候蹲在路口看到大爷坐在旁边,不顾形象地说句:大爷,给个馍呗;我想过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望着将落的太阳咧着干皮的嘴苦笑;我想过。。。
说实话,当一个记者的想法有没有停滞过?有!教《新闻学概论》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向我们介绍过一个国外知名的记者,他去过贩毒交易的现场,捣过黑社会的老窝,列举了数十件他的英雄事迹,我的新闻情怀控制不住地升起,转下一张ppt的时候,他说了句:现在某黑社会团体五百万悬赏取他的人头,全班寂静。山西忻州矿难的时候,有记者去采访,煤老板想用一贯的招数打发他们走,记者狮子大开口30万被拒绝,然后采集完相关信息准备撤的时候,煤老板打来电话说他同意给三十万,几年后这几个记者的尸体在煤矿处被挖出。。。先撇开记者本身的素质高低,记者其实是一个高危行业,不是一个适合女孩子的行业。我爸常对我说,希望我当一个老师,说我们家族往上倒三代都没有一个老师,我总是含含糊糊应承着。和我交心的一个姐姐问我:如果你将来的职业和家庭产生矛盾了,你会不会放弃?我的回答是:不会!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