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一张书桌，昏黄的暖色灯光，照亮桌子上聚精会神奋笔疾书的人，以及墨色的、自信的却略显飞舞的钢笔字迹，那灯光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暖暖的橙黄光圈，毛茸茸的，那一方天地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窗户可能没有关，丝丝细风偶尔吹得桌上稿子掀起一角，沙沙沙……
慢慢的，在光圈周围出现了道路、房屋、马车、人影……匆匆而过，他们在交谈、说话、叫喊、争吵……衣衫褴褛，华衣锦服，黝黑健壮，瘦弱无骨……人影越来越多，他们在重叠，在穿梭，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杂，人物、话语、情景……粉墨登场。
旋涡，在以书桌为中心的光圈中。
他们匆匆、匆匆、又匆匆，转动、盘旋、面无表情、千姿百态，他们穿过了书桌，穿过了笔尖，穿过了额头上溢出的汗珠，穿过了嘴角的狡黠一笑。
窗外的风似乎又大了些……
蓦地，一切有如齑粉，青白烟波，灯灭了，窗没关，桌上稿纸被风拂起半张，又落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