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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亭建在一个隐秘的小岛之中,亭外青松郁郁葱葱,紧紧围绕着这个三面通透的亭子,故师父把这个亭子取名为青松亭。
其实青松亭就是我们布衣门仅有的门面,一张木桌,两个蒲团,一瓶鲜花点缀。
布衣门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我那师父是个女汉子,身材彪悍,容貌绝美,比我大三岁。
今天的天气不知怎么的,出了大大的太阳,却下起大大的雨。
雨滴溅起,飘洒在青松亭的木板上,明镜鉴人,照映出我和师父两个人的身影。
我们坐在蒲团上打坐冥想,修炼布衣法相。
我刚收功,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师父目光灼灼看着我。
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徒儿,如果有天师父不辞而别,你会不会想念师父?”
我本想挠挠后脑勺,却发现双手被师父有力地握着,只得不自然地笑道,“哦呵呵……师父,你又拿徒儿寻开心了。”
师父眼中的不可名状的神色一闪而过,松开我的双手,望向青松亭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青松亭木桌上师父留给我一封信,她真的不辞而别了。
师父给我的信是这样写的:徒儿,为师的修炼即将到达太阴之境。
如今,青松亭已经不适合为师这样的境界继续修炼,即使做太多的努力也是无益之举。
为师卜了一卦,得知机遇出现在北方。
所以,为师不得不暂时离开青松亭,暂时离开你,前往北方寻觅机遇。
为师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能够收你为徒,往后你一定要多加修炼。
待你修炼有成,日后我们师徒俩自有相见之日。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已动身去远方。徒儿,勿念!
师父:布小衣。
我呆呆看完师父留下来的这封信,满眼的不敢相信。
这三年来,师父一直在身边照顾我,指导我修炼布衣门功法。
她突然一下子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离开了我,我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字墨并未干透,说明师父尚未走远,现在去追且还来得及。
我将信封折好,收于怀中,匆匆跑往湖边。解开小舟绳索,划着木桨驶向出口。
“嘭……”的一声,惊起湖中翱翔的飞鸟,四处飞窜。
小舟撞上了淡淡的结界,反弹回来。
一道结界两个世界,我看着结界外面的世界。心有不甘,举起木桨狠狠砸在那层把我锁在孤岛的结界上。
知徒莫若师,师父料到我会追她而去。早一步着手布下封锁小岛的结界,断了我的去路。
结界在我不断敲打下,纹丝未动。直至我精疲力尽。
罢,罢,罢,罢了。就算我能跟随师父而去,也不见得是好事,也许反而会拖了她的后腿。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划着小舟上了岸,回到厨房。
厨房就在我和师父的茅屋中间,厨房面前种了一片绿油油的蔬菜,一棵枣树,还有一棵柿子树。
餐桌上师父给我留的饭菜还冒着香喷喷热气,没想到师父临走前还在惦记着我,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盈满眶。
吃了这顿早餐,恐怕之后很久都吃不上师父给我做的饭了。
我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回忆着和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五年前,我的北方家乡遭遇特大洪水。我们一家四口被冲到了滚滚洪流之中,爹娘和姐姐拼死把我推到了岸边,他们却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那时我十一岁。
之后,我靠乞讨为生,流落到师父所在的这个赤水镇。
记得那天早上,寒雨纷飞;我瑟瑟发抖,跟一条流浪狗抢食,被咬得遍体鳞伤。
关键时刻,师父及时出现了,赶跑了流浪狗,把我带到了这个岛上。说要做我的师父,我举目无亲,居无定所,饥不裹腹。
师父肯接纳我,给我吃的穿的还有房子住,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师父说没有学识和文化,人只不过就是一具徒有其形,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所以,她教我学习诸子百家,前秦文化。还教我修炼仙家法术。
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却为何懂得那么多。不过,我最欢喜的是她手把手教我的布衣法相。
吃过早餐,我如往常一样去青松亭,只不过少了师父在身边陪伴。
习了一个时辰的文识,我就开始修炼布衣法相。
打坐冥想,吸纳着聚集在青松亭的天地灵气,感受着天地万物,一花一草一树木。
我渐渐感受到神秘的力量在体内充盈,灵魂也渐渐凝练。一头猛虎的法相散发着威严,出现在我的身后。
只不过这头猛虎的法相还很淡,远不及师父那头九尾狐法相凝实。
这就是师父毫无保留传授给我的天赋神通,她把布小衣去掉小字,把神通取名为布衣法相。
闭关的修炼的日子如同离弦的箭,转眼即逝。
从师父离开我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我对师父的思念并未因时间的流逝减少半分,反而更加的强烈。
我不禁担心起了师父的安危,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出去寻找师父。
我的猛虎法相越来越凝实,但是青松亭的灵气也越来越少。
不仅如此,青松亭外面还下起了跟师父离开前一天一模一样的太阳雨。
不过这雨下得越来越诡异,直至这个孤岛都变成了灰暗的颜色,天地间被一层灰暗所笼罩。
我立刻停止法相的修炼,收功起身,跑去湖边。
这种不祥的天地异象,让我深深为之担忧。师父千万不要有事,我在心里不断祈祷。
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腐蚀着我的功法护罩。
我一边运行布衣法相抵挡雨水的侵蚀,一边划桨飞向小岛出口。
我抬起木桨砸向封印结界,如我所料,随着实力的提升,封印被木桨轻松拍散。
小舟停靠在岸,我迫不及待跳了上去,双脚着地。
灵力注入眼眸,入目所及,镇上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残岩断壁。而且了无生气,一个人影也见不着。空气中充斥着腐臭恶的气息,差点让我打了一个喷嚏。
镇上种种迹象,跟我在小岛所看到繁荣的景象正好相反,师父她一定使用了障眼法欺骗了我。为的是不让我受到外界的纷扰,安心修炼,提升实力。
事出反常必有妖提醒我,前方有着令人未知的恐惧。
我摒住呼吸,拔出别在腰间的两根短棍,紧紧握在手中。借助灰暗的天色掩护,小心翼翼穿过一个个掩体,搜索着小镇异变的秘密。
但是,大地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泛起一阵阵恶臭。除此之外,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我皱眉思索时,身后响起了令我心悸的“吱吱……”声。
紧接着,风把我的衣服紧紧贴在了后背,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我猛然转身,本能地举起双棍,左棍格挡在身前,右棍伺机反击未知的敌人。这是我千百次冥想演练出来的本能反应。
可是已经慢了半拍,我傻傻地举着双棍,致命弱点暴露在危险的境地之中。
一只体硕如狗的老鼠,瞪着发红发亮的眼瞳,张开血盆大口,鬼魅般奔着我的喉咙扑咬过来。
师父说过,唯快不破。大老鼠的速度之快,让我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锋利的牙齿在眼前放大,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命休矣,此刻,能做的唯有闭目等死尔!
温热的液体汹涌狂喷,混合着腥风洒了我一脸。
我在脸上抹了一把,带着疑惑睁开眼睛。
猛虎法相不知何时挡在我身前,一口咬在大老鼠脖子上,嘴里还发出低低的怒吼声。
猛虎头一甩,嫌弃地把老鼠扔了出去。
刚才还嚣张至极的老鼠翻滚了几圈之后,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颗拳头大小的紫红色晶核从老鼠身体里浮现出来,晶核闪闪发亮悬在了空气中。隔了老远我都能感觉到晶核蕴含着的浓浓的能量。
我好奇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那枚晶核,猛虎法相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似乎这枚晶核能够为我所用,我运转灵力,晶核肉眼可见地变小,能量由劳宫穴吸收到我的四肢百骸。
晶核很快被吸收完毕,我浑身充满力量,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我的视线不经意撇到了猛虎法相,发现它又凝实了不少。威风凛凛的,身体几乎已经达到了实质性。
猛虎法相忽然冲在我前面,低伏着身体。龇牙咧嘴,前爪刨地,发出警告的低吼声,目光紧盯着前方。
没过多久,地面震动,约摸有一百来只大老鼠朝我这边狂奔而来,瞬间而至。分散开来,把我和猛虎法相包围起来。
猛虎回过头,灵动的眼眸看了我一下。
我读懂了它眼中蕴含的意思,点了一下头。
猛虎一个飞扑向前冲,左右开弓,拍飞几头老鼠。嘴巴一张,再接连着咬死了几头老鼠。
我配合着猛虎法相,将双棍合二为一,组成一根长棍。向后猛跳,低身横扫。
长棍裹挟着凌厉的罡风,呼啸着扫飞了十几头老鼠。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收回猛虎法相。挥舞着长棍,顺便伸手取下那些浮现出来的晶核,从硕鼠群包围圈中向前猛冲。
硕鼠紧追不舍,仿佛我就是一道美味的盘中餐,死死咬着我不放。
异变后的硕鼠速度快得惊人,“嘶啦,嘶啦……”声中,我的衣摆都被撕下好几块。
我不断向前跑,疾奔中,回头张望。
这一看,看得我的头皮发麻,身后源源不断涌出来更多的硕鼠。
如此多的硕鼠,且不说我能不能打得过它们,就算耗都被它们耗死。我想耗子的名字,会不会是这样得来的。
我飞到另一个坍塌的建筑物之上,忽然响起“嗖嗖……”的破空声,向我呼啸袭来。这不会又是新的一波敌人对我发起突袭吧。
但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攻击是针对我身后的鼠群,这一定是有人对我伸出了援手。
转念间,大约五六十人左右,从高高的废墟中探出头。手里拿着一把连弩,腰间挂了把钢刀。
他们看似官府捕快,身着锦衣,头戴黑色四方帽,胸前绣有“神捕”二字。
他们站位非常散乱,细看之下,我认得那竟然是师父教过我的七星北斗阵。那领头之人朝我扬起手中的连弩。
我点头会意,借助连弩的掩护,将棍子撑在地上。高高腾起,如是几次,跃进了这群神捕队伍之中,拱手向他们施礼致谢。
神捕一言不发,继续扣动扳机,箭弩闪着寒光如雨般倾泻,箭无虚发精准射在硕鼠身上。
接下来的一幕惊得我嘴不合拢,神捕们的箭弩上附带着各种法术元素。
被射中的硕鼠,无不是被烧成黑炭,被石化。亦或是被点成冰雕,又或是被雷击得外焦里嫩,一阵烤肉味顺着空气流动飘到我的鼻腔。
死去的硕鼠体内的晶核大片大片浮在空中,残存下来巨鼠眼里带着惊恐,止步不前。最后,呼啦一声往后狂奔逃命。
捕头指示手底下的神捕莫要去追鼠群,让他们去打扫战场,收取紫色晶体等战利品。
有的神捕拔出钢刀切下熟透的鼠肉,撒上盐巴,津津有味吃起来。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在下布衣门唐磊,感激不尽!”我上前抱拳,对捕头感激道。
“小兄弟千万别见外,在下神捕门总捕头方鸿。”方鸿说,“说起来,要谢也该我们神捕门谢你们布衣门。若不是你师父,我们也不可能与鼠妖对抗到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返回大本营再好好与你说道。”
方鸿静待战场打扫完毕,一声令下,神捕整齐划一分成两队左右排列。
我跟在方鸿身后,随他们一同返回他们的大本营。
大本营位于赤水镇后山空旷的地带,周围用木栅密密围起来,外面有十多个神捕巡逻。
安置在大本营之内的赤水镇难民,好奇看着我这个陌生的外来人,议论纷纷。
方鸿伸手一按,让大家安静,“这位小兄弟就是布门主的高徒,唐磊。”
“原来是恩人的高徒……”一个老者发出苍老的声音,激动地说着。
“恩人的高徒就是赤水镇的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说着,在老者的带领下,赤水镇居民就要给我下跪。
我赶紧上前阻止那名老者,“使不得,大家快起来,你们这是不要折我的寿吗?”我苦笑,哭笑不得。
“布衣门高风亮节,不拘小节。乡亲们,都散了吧。”方鸿站出来说,“走,随我来。”
我跟着方鸿,进了大本营中央的一间木屋。
从他口中得知,一年前赤水镇下了一天的太阳雨。第二天大量的老鼠就发生了异变,变得体硕如狗,见人就咬,大肆破坏赤水镇的建筑物。
好在,那天师父及时出现,唤出九尾狐法相独战硕鼠,保护赤水镇居民的生命安全。一直支撑至神捕门赶到,然后在赤水镇后山建造了大本营。
大本营建成之后,师父教神捕练习七星北斗阵。炼制法术元素箭弩,对抗硕鼠。
“方鸿兄,那我师父呢,她在哪里?为何我没有见到她?”我心里很激动,一把拉住方鸿的衣袖。
方鸿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如实告诉我,“半个月前,布门主带着我们设下陷阱,围捕鼠王。怎料那鼠王狡诈如斯,被它逃了出去。布门主独自去追鼠王,让我们留下来保卫赤水镇大本营。她还说,只要除掉鼠王,鼠害不攻自破。”
他拿出一张地图放在桌上打开,指着地图,“我派人前去查探,查明布门主与鼠王在北方噬魂谷交战。”
我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师父。”
“不可!噬魂谷凶险万分,里面时间几乎不流动。而且噬人魂魄,我曾经进去过一次,差点有去无回。”
“可那是我师父,就算死我也要去!”
“布门主让我给你捎句话,她说鼠王不灭,何以为家。如果她不幸殉道,以后布衣门就靠你了。”方鸿说,“布门主乃是千年狐仙,守护人间安宁。她实力超强,对上鼠王胜算比较大。不如这样吧,你先把实力提升一个台阶再去,如何?”
我点头,默认了方鸿给出的建议。师父是狐仙一事,并不惊奇,我早已有所预料。要不然她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无所不懂,无所不精。
不过,她竟然身负守护人间安宁的责任,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师父生死未仆,时间十分紧迫,我来不及按班就部来提升我的实力。
我不顾方鸿三番五次强烈反对,宁愿犯下欲速则不达这条定律,强行吸收了大量鼠妖晶核。
三天之后,我在无人打搅的偏僻之地打坐冥想,演练法术之奥妙。
直到再也无法吸收更多的鼠妖晶核,我才收功,停止修炼。
“猛虎法相……”我心随意动,召唤出猛虎法相。
猛虎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真实。黑白条纹相间变成了纯白色,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是?
“恭喜小兄弟修得白虎神相!”守在一旁为我护法的方鸿走上前,抱拳向我道贺。
“方兄,何为白虎神相?”我有些疑惑地问他。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方鸿好像比我更疑惑。
“师父只对我说过道法自然。”
“有道理。据我所知,布衣门功法有三重境界,为法相、神相、道相。”
“原来如此!事不宜迟,小弟立刻动身,前往噬魂谷寻我师父。”不过,眼下还是去寻师父,对我来说尤为重要。甚至,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拒绝了方鸿指派给我的神捕一同随行,守护天下苍生百姓才是重中之重。否则布衣门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了。
辞别众人,按照地图路线北上三十里时。所过之处,如陨石坠地,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连绵贯通一望无际。
即使不用看地图,也能达到噬魂谷所在之地。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在白虎神相加持下,日行百里。
三天后,一个偌大的山谷出现在我眼前。
山谷外面树木折断,山崩地裂。
山谷里面有一层浓雾缓慢流动,令人看不清它的庐山真面目,轰隆隆的打斗声由远及传进我的耳朵里。
一定是师父和鼠王在进行战斗,一阵阵狂乱的疾风不停地拍打在我脸上,火辣辣地催促我。
我一头扎进了这个神秘的噬魂谷,这里的空间影像不断被扭曲变换。
剧痛传遍我全身,我身体毫无规则地如波浪扭曲着。每走一步,有如过了一百年之久。
我的灵魂被一种不可名状的物质入侵,它可以让我瞬间回到婴儿的状态。
随着时空转换,我又瞬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翁。
似是短短的一瞬间,又似是漫长的岁月。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家人在洪水滔天中,护我周全那一刻。
看到师父在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赶跑流浪狗,我如同见到亲人一般,扑在她的怀里。
我问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天机到最后才会揭露它本来的真面目。
此刻我不想见到所谓的天机真面目,我只想见到师父。
我捂着脑袋,身体似是被无数毒蛇猛兽撕咬,不断被噬魂谷的恐怖力量分解和重组。
我抵挡着那股撕裂我的力量,朝着打斗声方向,艰难抬起脚步,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倘若她不在了,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上,那将会是我永生的遗憾。
我感觉不到时间在转动,但它又以永恒不变的规则流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抵达噬魂谷深处。
打斗声已经停止了,我心里一紧,挺直扭曲的身体,抬头望去。
我的眼前一览无余,师父如山的身躯顶天立地,女战神一般手持宝剑朝前刺去。
虚淡的九尾狐道相立在师父身边,给她加持力量。
宝剑停在鼠头人身的鼠王心脏两寸之处,宝剑只要再向前一推,就能将鼠王刺个透心凉。
但是, 师父如今面对的是一个必死之局。面目狰狞的鼠王的利爪停在师父咽喉一寸之处。只需轻轻一握,师父的喉咙就会被利爪撕破。
我无助地一声声大吼大叫着,“师父……”仿佛这样似乎能够帮助到师父,帮师父把宝剑往前送去。
但是,我的吼叫声起不到任何作用。
眼看着鼠王的利爪缓慢地停在师父的咽喉毫厘之处,反观师父的利剑只停在鼠王心脏一寸之处。
这时,我闻到了残花败叶腐烂的味道。
向死而生的道在我脑海炸裂,一步步,充满力量缓慢向前。
我的白虎神相冲破了噬魂谷的束缚,威风凛凛冲出我的体外,俨然有种不可侵犯庄严的道相,充满了太阳的力量。
师父欣慰一笑,“好徒儿,师傅果然没看错你,也没白疼你。没想到,为师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呵呵……哈哈……”师父痴狂地大笑着怒吼,“鼠王,去死吧!”
白虎道相一声不吭,飞身上前与九尾狐道相融为一体。此刻,我已经能感受到师父不为人知的一切。
我感觉到了师父体内神鬼莫测的力量,这是师父的太阴之境界。
师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宝剑往前一刺,瞬间刺透鼠王心脏。
鼠王双眼没有了色彩,轰隆倒塌在地,砸出一个人形的巨坑。一个巨大的晶核,从鼠王体内悬挂在空中。
师父收起那枚巨大的晶核,一挥手将噬魂谷的恐怖力量击碎。
“小磊走吧,我们回青松亭。为师之前算过一卦,你就是为师的天选之人。”
师父一把拉住我的手,踏在宝剑之上,朝赤水镇方向狂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