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很简单,一句两句便能说清。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故事,偏偏要用一段时光遗忘。
时光赐予我们的除了过去还是过去,活在当下这四个字说完就变成过去了。“十八岁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在木丁的记忆里,她的十八岁除了学校门口那个冷饮店,最特殊的就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同学了,因为她没听过那个转校生说过一句话,也有可能人家说过,而她没听见过,说特殊,木丁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说不特殊,在木丁看来人家就是不会说话。
毕了业,上了大学的木丁发现几个月下来自己好像老了好多,总是对着镜子百愁莫展。其实这个时候木丁已经知道那个不会说话的男生叫许赫了,也知道人家是会说话的。两个没有过交集的人在这几个月里神奇的扯到了一起,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她给人家许赫的名字拆开来,叫赤赤。逐渐的,两人分隔两地,却生生每天都把原本冰冷的小小机器聊得火热。他们之间的隔得那张窗户纸已经不比面巾纸薄多少了,他把她当做大宝贝的叫,她每天等着回答我想你了。
故事并没有结束,但是也快结尾了。结局就是木丁没看错人,许赫是个重感情,努力工作又尤其重友情的人,可唯独爱情对于许赫来说和其他比起来算得上可有可无,许赫亲口表的白,可终究敌不过他内心的那个杠杆。就这样,他们并没有在一起,木丁丢下一句:“你真够混蛋”就断了所有联系。木丁在后来的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都懊恼自悔,她的闺蜜安慰她:“他是个好男人,却不是好伴侣。”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是对的。而木丁爱的也正是这点。
故事讲完了,在木丁的心里,那个从毕业后只见过两次的男孩儿,陪伴了她几个月的夜晚,她用了几个月享受,又用了很长时间遗忘。前前后后不过一年的感情,不过是近百年的人生里的一个偏叉。后来,木丁看到萧红的一句话:“人和动物一样,忙着生,忙着死。”前半生忙着生,后半生忙着死,她明白了许赫的选择,既然这么忙,当然要忙些不能碰运气的事情了。就像爱情,遇上了那是运气,遇不上那是不该拥有,遇上又分开的,那是上天打了个盹儿。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不能靠运气的,例如兄弟姐妹,例如前途,例如和你分不开的人们的快乐。既然都要变成过去,那就让过去知道,我们享受过,就算不能长久,也曾经快乐过,放弃也不过是为了拥有更值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