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园子里的牵牛花开了一季又一季,我们上学,上课,下课,和朋友玩闹,可是,我们之间,再也没有涉及过对方的话题。我们有了新的朋友,喜欢的人,早上,中午,傍晚,恍惚想起,不提起对方已经这么多年,怎么说呢,感觉,分开,已经很久很久了啊。
时光就这样匆匆流走,曾经跟在你身后的小孩,都已经这么大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就这样想起了我们的小时候,那个懵懂的小时候。一年又一年,新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整个世界开始轰鸣,烟花划过弧线升空,爆竹在远处不间断的响着。我站在阳台,吹着有些凉意的风,抬头看向你家的方向,就像那时的我们,在每个夜晚的对视,只是,仅仅剩下了我。记得,刚开始认识的那一年,我们相约零点一起放烟火,我一直强撑着睡意,和家里大人解释说,“我要和你放烟花”,一直看电视到很晚,后来的事就记不得了,只记得新年第一天大家朦胧的睡眼和一声声新年快乐。那天早上,我们吃着糖,相互埋怨着对方昨晚早已睡着,又相互坚持着自己没睡着的赌气。时光倦怠,我们的笑脸回荡,很久很久。
很多的时候,我躺着床上,看着夕阳透过窗,映照在已经泛黄的旧衣柜上,切割成规则的明暗。很多个这样的傍晚,我们会在一起,坐在楼下的小斜坡上,有时候席地而坐,有时候搬过老奶奶门前的小板凳,我们会说今天赢到多少弹珠,或者,我向你抱怨今天有谁欺负我,亦或是,谁又被谁欺负……就这样,慢慢的,饭菜香勾起肚子叫,耳边响起大人们催促回家的声音,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假装没听见家长们有些气急败坏的叫喊,看着夕阳把楼层见的影子拉长,照在彼此的小脸上,繁星一点点布满天空,这些时候,我会躺着,听着你哼我不知道歌名你也唱不完的歌。不知道是那时候的风还是你的歌,我都觉得很舒服,未来充满了很多美好,明天也会很快乐。
或许是你小时候的陪伴,我的小时候的夜晚不会这么孤单,童年的时光也很快乐。那时的我们,可以捉迷藏玩一下午,被着大人们去田野里烤香肠把自己搞到花脸,为自己不小心杀死一只“南瓜虫”而难过好久,会一起抬头看飞机划过天空而赞叹,会幻想自己是天上的某一片云互相比较。如今的我们,记得当初刻骨的喜欢,不经意的赌气,却忙着各自的学习和生活,记得彼此已经有些模糊的脸和偶尔联系时已经变化了的口音,却不在提起。
又是一季炎夏,星空已开始澄清,彼此在不同的空间里接着各自的生活,上班,下班,做饭,入眠。我们不能回到那小时候,当飞鸟飞过季风的时候,希望有如我一般的疯小孩,和你分享着未来的故事。
——致儿时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