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夏天的雨总来得急切，像怕误了人间。

    一簇青绿的枝叶低矮到玻璃外和路上行人一样，在这场骤雨里瑟瑟。落下枝头的被雨捣碎，抹得青砖上黛红茶绿，一直淹没到窗前。

    隔着透明玻璃，趴在窗里桌旁的女孩朝落地窗轻轻呵了口气。水雾一瞬间就簇上玻璃，把那个世界模糊起来。

    她伸出手指轻点，热度化开，于是冰凉的水雾里透出一孔安静的窗外世界。

    街对面，一所大学的西墙在雨雾里若隐若现。就在此时，店门口的风铃拽响，有人冒雨冲进门内。

  她停了几秒，微妙直身。她回头的间细，那两张陌生的女生面孔正抱怨着从她桌旁走了过去。

  大概是对方带进来的凉意冻得她微微绷起肩，长裙被她用手指轻轻拢紧。裸足纤细，透着病态苍弱的白。

  男服务员给半凉菱形高杯添上滚烫的水，热气腾腾，她幕的回神轻轻接过:“谢谢。”

  男服务员领着银白色金属质地的长嘴壶，在散漫敲窗的雨里踱回柜台前。

  开店最忧雨天，常常半下午，见不着什么客人。

  白色长裙在雨前摇曳，像株轻易就能折断揉碎的栀子。她低头轻轻抚过打磨云润的杯沿。冒雨进来的两人和她背对着，在角落的桌旁小声交谈。雨里的小店清寂安静，细碎的化身悄然溜过她的耳边。

    她抚摸过杯的指尖木得一抖，像是被水汽烫到似的，心跳快了几拍，她下意识想回过身去听她们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按耐住了，垂回眼去。

  半响，他抚紧杯沿的指尖才慢慢松开。她眼看着，指腹压出一道浅浅的痕，然后慢慢被血色充盈，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