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雪 - 草稿

“大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经典的描述雪景的句子,说来惭愧,竟没有自己的语言来描述这银装素裹的美,天地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一片寂静。

风裹着雪在四处畅游,打算出门寻友人的我终于屈服于风雪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在家里裹紧我的小棉袄,对雪的向往却有增无减。

站在窗前看楼下孩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身体摆成大字型趟在雪地上,彼此对望一眼,雪球突如其来,看着被自己砸一身雪的伙伴,笑声震的树枝上的雪纷纷栽了跟斗,却也渐渐稳住身形像个偏偏贵公子施展高深的轻功轻轻的落在地上。

可爱的,优雅的,美丽的,娇憨的雪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孩子们的团结合作又互相竞争着,比一比谁的手更巧,充满童心的大人也不甘落后,一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出现在雪人的旁边。彼此凝望,诉说着万语千言。

只能眼巴眼望看别人一展身手的我问老爸为什么去铲门前公路上的雪,明明自己身体就不好,腰疼,脚后跟也疼,自己家门口的雪也就铲出来窄窄的一条人行道,为什么要去铲大马路的雪呢?绵延那么长的雪路......。

老爸说,“铲了别人不好走些吗?”。顿时我愣住了,当然会好些啊!大雪这几天到处都是雪灾的情况,哪里又因为刹车不灵出了车祸,哪里公交站台被雪压塌了,这些新闻不断出现在手机上,电视里,我听了之后也只是唏嘘,庆幸着幸亏现在住的不是草房子,不至于压垮。

没上过一天学的爸爸说出来这么朴实的话让我觉得羞愧,品质的好坏真的跟读了多少书没多大关系。

骨折处受了寒又开始疼了,一同住院的那个慈爱的老太太,不知道她这么样了,那么会生活的一个人,在这样的雪天是不是围着火炉取暖呢?上面煮着粥下面烤着红薯,配着自家做的咸菜,眯着眼睛窝在摇椅里,是不是又会想起与逝去的老伴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旧时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闲话,边聊着儿女边剥着花生壳,商量着办些年货,腌一些鸡鸭鱼肉年后给儿女带到外地去,更久远的岁月里,孩子围着火炉写着作业,烤红薯的香味在鼻子下飘来飘去,惹得孩子们心猿意马,女主人织着毛衣,赶在新年前给孩子做身新衣服,男主人劈着柴或者做着手工玻璃灯罩,孩子们过年可以提着漂亮的灯笼出去玩耍......

物是人非事事休......

思绪飘回来,公路上及小腿的雪已经铲去了大半,洁白的雪全是泥污,到底是圣洁还是污秽呢?以前总在语文老师的要求下写作,问我们雪是圣洁的还是污秽的?雪覆盖了一切是否也能覆盖污秽?

我们引经据典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洋洋洒洒写下“巨幅篇章”。如果回到那时候,我应该写不出那些偏执的文字了,越长大越觉得没有正确答案这个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费力说服别人赞同自己的观点,让别人服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图片发自简书App

事物的本质并没有改变,我们始终不知道世界的奥秘,像个跳梁小丑粉墨登场。

我只知道现在的雪吃着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有点渍牙,雪下面的地面并没有因为雪被污染而洁净。

愿我们都能做到“质本洁来还洁去”,不似这人间雪一般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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