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微信读书看到曹文轩老师的《草房子》,篇幅不长,花了两天的时间也就读完了。油麻地小学的学生和老师,油麻地的村民们,所有的描写让我突然就想起童年在农村生活的小学时期。
关于学校
虽然我不像桑桑那样是校长的儿子,但是我读的小学离我家非常近,大概也就是两三百米的距离,每天上学放学在路上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加上学校的管理并不是太严格,甚至有时候大课间都能回趟家。
就像油麻地小学的学生一样,我的同学们也是个个都个性鲜明。有像杜小康那样家境殷实的少年;有像桑桑、阿恕那样调皮的男生;也有像纸月这样安静的女孩。
在我的记忆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女生,她和所有农村女孩一样,有个顺口又好记的名字:美琴。美琴是我们隔壁村的,她们那个村里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所以她在四年级的时候就到了我们学校,成为了我的同学。美琴家离学校很远,每天放学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家,所以我偶尔会带她去我家里,在我房间里聊天,或者在二楼客厅看电视。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来了一个新的语文老师,他会在语文课上用标准的普通话朗读课文,声音洪亮、感情饱满真挚。在他来之前,我们的老师都不会说普通话,甚至在课堂上也是用方言,因此这个说普通话的老师就显得格外地格格不入,每当他抑扬顿挫地朗读课文的时候,我们总是忍不住嘻嘻哈哈,这让老师非常苦恼。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他和油麻地小学的蒋一轮老师很像,一样地对教学充满激情、对学生充满热爱。
关于艾地
《草房子》中的秦大奶奶,执拗、倔强,也不失可爱,固执地认为油麻地小学的地是自己家的土地,一次一次地拒绝搬家,在学校的角落建起的小草房里养家禽、种艾,再到地里打滚,这些都让我觉得这个奶奶非常可爱生动。
桑乔在秦大奶奶地里种上的楝树,生命力顽强,极易种活,这让我想起田野里种的紫云英。小时候村里每到春天,在种水稻之前,都会在地里先种一次紫云英,开花的时候,从村这头走到村那头,所有的土地上都是大片的紫色和紫红色的花,村民们都把它们叫做“红花草”。我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妈说是为了让土地更加肥沃,能够增加水稻的产量。但对于我来说,紫云英只有一个好处,就是好看。
紫云英不需要村民们费多少心思,种子撒下去过几天就开始长出来,村里的田地都是大片大片连起来的,村民们也是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撒种子,所以过几天紫云英开花的时候也是大片大片的,那段时间我们放学后经常会躺在紫云英花海中打滚,一边滚一边挑出自己认为最漂亮的一朵摘下来插在头上,或者带回家插在水瓶里。村民们看见也不会呵斥我们,反倒会开玩笑指着很远的一个地方说那边有一朵又大又漂亮的,你们谁跑得快谁就能先摘到。他们一说完我们就开始跑,但谁也说不清楚是不是为了摘那一朵又大又漂亮的紫云英,只是在田野里跑着似乎能忘记所有的不开心,就算摔倒了,地里厚厚的一层土壤和叶子,一点也不觉得疼。
紫云英开花的时候像一朵小型的荷花,细细的杆撑起一朵花,淡淡的紫色,花瓣重叠几层,花香味不浓,但也有很多蜜蜂会过来采蜜。叶子比花要矮一点,所以我们摘花就显得格外简单,往往都是摘着摘着就握了一大把,经常把一小片花都摘完了。好在紫云英的生命力也很顽强,第二天放学后再去看,又探出来一波小脑袋。在我们看来,新的总是更好看的,于是又摘了一把回家。
小学毕业后,我离开了村里,之后也很少回去了。每次想起小学时候的事情,总觉得那时候的老师、同学、村民,都是那么可爱,那么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