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蓄谋已久的约会(三)                ---味觉暴露的乡愁

作者:如烟

车上,美女地陪对家乡美食的推荐深情而直白。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与这个城市文化极为契合的优秀导游。她的推荐不避讳也不热烈,但却能直击你的内心。我喜欢她的那种语调和节奏,娓娓道来如诉家常。也是啊,她是主人不是游子,这方土地厚重的历史文化早已植入了他们的生命,这是一种无需表白却又无比深邃的爱。她的推荐,是一种对自己家乡味道的盛誉,是对这方土地深情款款的自然流露。她说起羊肉泡馍,你能透过她的眼神看到美食的模样,更能通过她的描述闻嗅到泡馍的美味。我想这是一种人人都保有的家乡情结,就好比我和他们聊起“高平水席”和“烧豆腐”,言语间流露的小骄傲小情结已然超越美食本身。

西安人嗜辣,桌上无辣不欢,以前是听闻,这次是见证。他们大方承认家乡菜系的短板,他们不在八大菜系之列。他们从来都不忌讳暴露家乡菜系的软肋,但他们又毫不掩饰家乡小吃的盛名。“羊肉泡馍是国宴”,他们眉飞色舞的表达给予了这道小吃最高的肯定。

一长串清单:羊肉泡馍、肉夹馍、凉皮、粉蒸肉、饺子、油泼面、岐山臊子面、biangbiang面…潼关石榴、火晶柿。我的记忆有点短路,思维断片。

喜辣是我对西安小吃的第一印象,殷红的油泼辣椒是家家餐桌上的必备,这有点像我们家乡的“桌上瓶醋”,“辣”像极了他们豪爽的性情。即使你特别交待了不吃辣椒,但上桌后也不可避免会被辣到吭吭咳嗽。

羊肉泡馍的味道超出预期,只是价钱有点小高,这有等级抑或可以叫品牌之分,籍籍无名的大约45到50,声名鹊起的70到75不等,饼是要现掰的,大小到颗粒珍珠状,这是个细活,极其考验人的耐性,急性子的人也必须慢下来,若情侣或友人一起,边掰边聊那是极温馨的;接下来,你就坐等平民国宴吧!上桌后的羊肉泡馍料重味醇,肉烂汤浓,肥而不腻,营养丰富,香气四溢。敲黑板的重点来了:最关键是没有养膻气!果然是值得高赞的“国宴小吃”!

喜咸,口味重是我对这里小吃的第二认知。不管是凉皮还是卤肉,味道普遍偏咸。我揣度这是否和这方厚重的土地有关系呢?

面食劲道,特别是biangbiang面,姑且不说面的口感,单是盛面的如缸一般大小的碗,就对你的视线足够震慑。我想:是否只有吃了biangbiang面的人才能吼出那震耳欲聋的华阴老腔呢?不过我,关于面食,我力荐山西,山西面食天下闻名这是人尽皆知的。

说到底,这里的小吃担得起“久负盛名”的赞誉。

味道再好,终究是异乡土地,味觉暴露乡愁,外出以来我心心念念着家乡的小米,我是喝着小米粥长大的,对太行山的小米情有独钟;我想着家乡百吃不厌的河洛与酸菜,虽然科学家不止一次正告酸菜致癌,可我却独爱这口。

想小米粥的时候,我开始想家乡,那个在我旅行时急于离开的地方,此刻我迫不及待的要回去。

那是我生命开始的地方,是我的旧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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