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车的时候,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我试着躺下睡觉来度过这漫长时光,从不曾真正入梦,反倒是头疼得厉害,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在我希望时间停留的时候时间就像那树木,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带着反人类的倾向,还蛮讨厌的。
我斜靠在窗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快速掠过的景色,脚下的铁轨汇聚在一起又分叉开来伸向不同的远方。邻床的大胖子男生面对着我而坐,我总忍不住想笑,其实两个起点一样,终点也一样,且年龄近似的人应当是有话聊的,我不是特别内向腼腆,但开口总因人而异。上床和隔壁都是去长春的年轻小伙子,他们安静地坐着,于是四五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像默片一样。
今早急匆匆地下了新更新的两集沙海和几个电影,为了打发火车时间。40分钟一集的沙海一下就看完了,或许是我太专注了,感觉短得只有20分钟。后又看了一个电影—《驴得水》,看片名以为是喜剧类型,看到后半段,发现这是极具荒诞色彩的悲剧,以教育为名的谎言,越织越大,校长为了心中的教育梦想选择牺牲了一曼,特派员为了自己的利益即便在得知真相也仍极力去维护这个谎言,裴魁山心中的爱情变成怨恨,我以为铁男能力挽狂澜保护一曼,却终究寡不敌众,被一声枪响打怂了,在面对一曼被人侮辱想救却只能装愣伏卧一旁,心爱之人被胁迫与谎言的主人结婚也无能为力。所有人的初心是为了献身教育,却被邪恶的名利裹挟露出了最丑恶的一面。
我开始不停地吃东西,暂时忘记让人不开心的事。
对面中铺的大叔下了床坐在胖男生的床上,以意料之中的话题开腔,哪个学校啊?哪个地方的?学得什么专业呀?连带着我们两个一起被问,大概是我的学校一听就不怎么样,大叔便只问胖男生一人,我偶尔附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大叔的儿子考上了吉林大学,那个安静斯文的男生不搭话,只是坐在那儿,约莫好几个小时了,泡面也是大叔泡好了端到桌上给他吃,这样的人一看学习就不会太差。
没个人陪我唠嗑真的还蛮无聊的,我在想若是有个人能与我同行,这个人应当是谁才会让这趟旅途舒适呢?算了,白想。
老埃及说今天是月祭日,我没太明白,叔解释说:这一天是皇帝登基的日子,宜婚嫁,宜出行,总之是个吉祥日子。
昨天夜里登上楼顶的露天阳台晾衣服,墨蓝色的苍穹悬着一轮明月,整个天地之间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光芒,夜静谧的只剩下蟋蟀虫鸣,凉风习习,适合摆张躺椅眯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