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十月三十日。这是第三篇简书。
我有一个蓝色的本子,有些厚,看它蓝色书签丝带的位置,想来这或许能是一个和我的大学生活恰巧毕于一日的本子。我有点记不起,其实是完全记不起这本子上记的第一天是哪年哪月了,于是翻去第一页;却是先翻到了封二的白纸,上面有一行诗,曾记花开不记年。
翻到第一页,正是去年我第一天来报到的日子。
我知道本子最后记了一份 “things to do” list,每一次每一项,写下时都觉得这当真应是我的 “things to do”,当真是未来我会在走的轨迹。它们有的实现了,也有很多不会实现了;勾上的对勾,和删除线,一样清晰。有时候做决定的不是我,比如我决定minor BE,而现在都没有收到minor专业的offer;如果他敢给我不过,我就敢去到我想去的日文韩文,甚至comp。
如果comp收我的话。
说起来日子过得也是挺快的,比如说起来,我都大二了,“来到大学第一天纪念日”也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可谁都知道说起来是另一回事。我简略回忆了一下这些生活,甚至觉得该是已经经历过了一个打包好的大学四年份。我跟过去不知差了几远,想起那个在幼儿园被班里霸道女生用月季花刺在手背打针而默默点头的内向女孩,那个性子抑躁有时摔东西的女孩,那个每天睡前能天马行空想象很久因而最喜欢睡前那段时间的女孩,那个学画的女孩。那个每天和新元学生挤在同一个操场练八百和仰卧起坐的女孩,那时有张穿冬季校裤跑一千五的长发背影照片,在除了我的记忆之外其他地方都删了档,我还记得第一次分来的同桌,一份两个,其中一个很白挺漂亮,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我初中时“两个女生结伴”的那个伴,一起去体育课和卫生间。她家是周村的,喜欢喝水,周日一家人睡到很晚不吃早饭,天蝎座,十二月二十一号生日,会跳舞,戴粉色手表,也有一副粉色眼镜。我们几乎一点八卦不聊,但我知道她和我喜欢同一个男生;我知道,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那个男生,而刚好发觉她也喜欢。女生如果喜欢一个男生,那么她其实很容易发觉另一个女生的心思;我从没想过表白,所以我知道她也没有。反正那个男生一直喜欢另一个有十几个男孩子喜欢的女生。在初中,在我一直喜欢那个男生的时候,那个男生一直在失败地追着那个女生。
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我知道了那叫暗恋;暗恋当然结束了,并不是因为我知道了那个男生最终追到那个女生了。我能暗恋过最久的就是他,天知道今天这个我也曾有那么久的一份隐忍折磨的喜欢。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能以那样不更事的执迷去投入,很长一段时间,我已经失去了喜欢一个人超过三天的能力。这当然不是他的原因,那种不被去表白的念头所折磨,只妄想着被表白的幼稚的喜欢并无关情伤,我不知道我喜欢他是靠什么,也可能就是靠我当时并没深究过靠什么这个问题,以至于后来,当,我思考过很多东西,所以有了一堆没有答案的谜,这其中也包括为什么去喜欢,的时候,我和很多人不一样地,放下了几乎所有。我不再关心寻找对的人——这不是不再相信的问题,只是竟不再能有想焦急痴迷就焦急痴迷的心力,和当年那个被不自信时刻提醒所以不得不谨慎和小心翼翼的女生不同,现在这份理智不是表象,是一份已然比较真了的淡然的外化,我还是会喜欢,还是会期待,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时机成熟。
一两年前,青涩的我青涩地觉得青涩的他是对的人,如今,我又会觉得或许他果真是对的人。
我还记得初中第一次分来的同桌,一份两个,我和其中一个都喜欢那另一个。后来他和他喜欢的女生上到一所高中,在一起;到现在,也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