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安顺,也许是因为暮色降临,从公交上一眼望去,好似隔着一层灰,这大概是山区特色,有着卸不掉的泥土气息。
周转几条巷子之后入居民宿,卸去背囊,在居民区却找不到一家便利店,空着肚皮在街边吃了顿卤菜。
“青旅”老板是一位本城的九零后,毕业之后开起了所谓的“青年旅舍”,不过是把新房子改装成可居住多人的宿舍,有青年,有旅舍,但没有青年旅舍。
因为劳顿,与老板简单的几句之后就匆忙洗漱入睡。而我好似一穿着破烂衣裳的乡巴佬入居在城中的亲戚中,生怕弄脏了他家的大房子。
第二天与同住在旅舍的一位北京来的心灵师一道去到黄果树瀑布。在等车中,我们不免说起这座城,说起她的慢节奏,说起她的优美风光,可是同时又觉得这里和其它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并无她自有的特色,一样的楼台亭榭,一样的水泥砖瓦,不一样的方言也渐渐变得不再不一样。
每个城市都在成为一个城市,每个民族都在成为一个民族,这也许节约了生活成本,也许只是因为人类本就倾向于更统一的生活方式。
可我总觉得这少了一丝趣味。家乡曾经有一种黄骨鱼,生长在活水之中,随着河流的萎缩以及自有池塘的挖掘,黄骨鱼不再适应这种生存条件,渐渐地水中的养活的成为了繁殖旺盛的鲤鱼和更易便宜的鲢鱼。我们的口味也如同我们的生活方式一样,总是更倾向于成本更低的。
我们总是羡慕居住在古城里的人们,可是古城里的人总是在走出去,我们羡慕着,却不愿真的过上古镇里的生活。
我们希望一个城市还保留着她自有的特色,遇见一个城市就像遇见了一段岁月,可是我们不过是城市的过客,撇上一眼之后,我们终将离去,不曾在他们生活上留下一丝色彩。
景区内的居民带路面包车师傅车载我们到景区停车场,而后面包车师傅带路我们去景区内居民开的餐馆,如此互惠互利地也让我们来去自由。
购买门票入内,一路沿着人工搭建的阶梯走马观花,转一圈出门去到下一个景区;入内,游走,上上下下,去到传说中的大瀑布,水流倾泄而下,好不壮观,依次排队去参观孙猴子曾经称王的地盘,可里面除了石头和水滴,大概是不会存在生物的了。
看过了美景,拍下了照片,然后可以在人生阅历中划下到此一游的印记了。
母亲在晚上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在哪,为何国庆放假也不回,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毕竟家乡现在也开始人工养育起黄骨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