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雨乍晴

没想到十二月将至,阳台的水龙头还能流出温热的自来水,我沐浴在微微发烫的阳光下,感受着指尖的温度。

经历了多少次气温的乍暖乍寒、天气的乍雨乍晴,我已经数不清了。上周的雨横跨了三两天,雨势不算大,故而比起滂沱大雨,少了几分酣畅淋漓;雨势不算小,故而没有“天街小雨润如酥”的清新诗意。它只是湿漉漉地悬在空中、积在地面,妄图沾湿我们的头发、使我们的鞋溅上混着泥土的污水。

核酸日程从不因天气而改变,赶上下课高峰期,排队更是成了一种酷刑。我们去的是职工窗口,兴许还没到下班时间,队伍里只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但在昏暗的雨天里尤为显眼。我本想晚一些去,躲过高峰期,但队伍的行进速度比我想象的缓慢,担心错过核酸窗口的下班时间,我最终还是加入了队伍。从教学楼出发,到核酸窗口,若从篮球场旁的小门通过是最近的,但不知哪位悠闲的校领导特意叮嘱,小门用拦车的横杆挡住,不让学生走此门,电动车却能畅通无阻。和保安理论了一通,无果,我跨不过横杆,撑着伞要矮身钻过也不容易,于是不得不绕路。快行至食堂时,我发现校园卡落在教室了,没有校园卡,是无法通过面前的铁门的。下午的课在三楼,我的包还放在那个教室,我不得不返回,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买单。等终于排在核酸队伍里,本还算充实的胃肠也有些空了。不时有车经过,我向来怕车,排队的这条路上也没有路灯,一手撑着伞,眼神要留意着车,想玩玩手机打发时间也不能自如。又因绕了远路,踩中水坑的几率翻了几番,鞋子成功进水,我的怨气更深了。

我不是一个容易被天气影响心情的人,我以为各个天气自有它的好与坏,只聚焦于好,就形成了“每天都是好天气”的乐观心态,反之则过于悲观了,是以我常常让自己处于中立位置,根据每天的心情来调整对天气的态度——心情好就继续中立,不好就聚焦于当天天气的优点,使自己尽量保持快乐。但一个月的封校多少磨去了我的耐心和为数不多的乐观,这个雨天,我的心情和天上的乌云一样灰暗,最直观的表现是:我终于决定买雨鞋了。

室友x和h听了我的决定后,也决定加入买雨鞋小队。左右挑选的时间照样是那么多,三个人凑单还便宜些,于是我很爽快地为我们仨下了单。下单当晚,h颇有些忧虑:“会不会等雨鞋到了,就不下雨了啊?”福建的天气积极响应了h,我和x倒也见怪不怪,如果哪天福州下雪了,我才愿意再次露出对天气的惊讶。这些天我总穿着短袖,凉席迟迟未撤去,就怕夜间将自己热醒。今天的最高温是30℃,午睡醒来后,狭小的床在床帘笼罩下闷热不已,即使掀开也无济于事,我不得不下床,坐到冰凉的椅子上用扇子扇风。

明天据说断崖式降温,雨也随着温度下降,我们终于开始期待雨天——可以穿上同款可爱雨鞋了。

日光下的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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