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一场喝不醉的酒

凌晨2:47分,手机开始震动

看一眼电话号码就知道是他又喝酒了,我猜测这时候他刚躺下

“你在哪呀?怎么不来照顾我?”

“我在睡觉,喝了酒就好好睡觉,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

这大概是每次我在凌晨接到他电话后都会说的话,

这样的对话,频率很少,命中率却很高。


偶尔跟朋友提起的时候,知情的会让我不要再接了

不知情的会告诉我:“你看,他还爱你。”

我笑了笑,默不作声。

夜半和凌晨是两个分水岭,夜半十一点说的是梦话,

凌晨三点那就是醉话,不是壮胆子,只是瞎矫情。


这段酒醉后才会被想起的感情开始在六年前的圣诞节,

在聚会上两个人认识,男孩和女孩都相互有些好感,

没到半个月,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没有过大吵大闹,恋爱的日常让身边的人都很羡慕,

感情很稳定,男孩对女孩很好,女孩也很享受这场初恋,

在一起半年的时候,男孩去到邻近的城市工作去了,

女孩心里很难过,却笑着告诉男孩顾好自己,

本来这段感情应该有的走向就是初恋慢慢发展到以后,

然而在一次小争吵和一通女孩母亲打来的电话之后,

从异地两个小时的车程,变成了异地四十个小时的车程,

和平分手。


看完自己这么轻描淡写了我的初恋,一抹苦笑,

用了三年才放下的感情,让我写的这么无所谓,

到现在都能清楚地记得他的出生年月日,和从没有存过的电话号码,

在分手后去到每一座城市都会写下他的名字,

离开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关注着他的所有动态,所有生活,

曾深夜里写下了无数篇关于他的日记,记录下与他美好的点点滴滴。


也不需要别人来说,我知道我自己已经释怀了,

没有谁会忘记曾经自己深爱过的人,能做到坦然面对,是最好的。

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我偶尔会感激一下这段感情,

在最灿烂的时候结束,就像一个人在最辉煌的时候死去一样,

留下的都是最好的回忆。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那座城市,没有面临异地恋,

那么我们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吵什么样的架,

最终又会以什么理由来和平分手。


分开的这五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各自找了新欢,

成了彼此的旧爱,以及未开始就已经失败的异地恋人。

我想过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过,我再见他的时候,多了一份陌生。


那是分手的第四年夏天的一个午后,在深圳,

他从远处走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没变,还是那个样子,胖了一点,长高了一点,

笑起来还是有两个隐隐约约的小梨涡,

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我这几年还好吗。

就像老友一样,面对面寒暄着分开的这些年各自的生活,

大部分都是我在说,因为他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无非是换了几个女朋友,仍旧在深圳一直工作。


过了几天我回了母校所在的城市,碰巧他生日,

顶着老友的光环去给他过了个生日,一起吃饭的几个朋友也认出我来了,

周围的音乐很大声,我拿起一根烟,他帮我点了。

那一瞬让我想起起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抽烟,

我偷偷买了烟还要藏起来,也不会过肺,

他更是一口都不抽,还批评教育我说女孩子不要吸烟。

回过头看看身边的他,应该也抽了有一阵子了。


我不想骗你们,不是碰巧他生日,是我提前算好的日子。

只是他不知道,我朋友也不知道,我没想说出来。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知道是否跟那次相见有关,后来的几年,

深夜里多了他的未接来电,以及未读的微信消息,和语音。

有时候会接到他的电话,酒醉后的嘘寒问暖我仍是无动于衷,

我知道,即便那不是醉话,也并不能意味着什么。

我也知道,就算在夜半他说出了当初分手后的心酸,和他对我的想念,

仍旧没办法去让我释怀分开后他从来没来找过我这件事情。

“我心心念的人在远方,也在我心里。他从未说过来看望我,我却时时刻刻想回到他的身旁。”

其实我们都清楚,故事也只能走到这个情节,

谁也不会真正的失去和拥有,只有一个人先成了家。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他成家来结束我们这段不尴不尬的关系。

也希望在下一次酒醉的时候,他身边能有人照顾他。

“爱过,回不去,会想念,不会忘,我过得很好。”

初恋是一场喝不醉的酒,

我已经戒了。

后记

C:

“我从未后悔过爱你,也庆幸在我青春的开始就遇见了你。

分开的这几年我有过很想你,也曾无数次幻想我们重逢再继续的生活,两个人生活在一座城市,每天柴米油盐的生活让我们回忆起当初的美好。节假日一起回家看看家人,在一起三四年就结婚,你穿着礼服,我穿着婚纱,你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眼眶里泛着泪水……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我没想过,从没想过。甚至和好都没有想过,我是有在刚开始分开的那几年爱过你,但是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也没有再像爱你一般爱上过其他人,因为我不会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状态。

你在我的爱情里活得很完美,也只是在回忆里。

我会祝你幸福,比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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