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只从梦里来

18年的清明刚过去不久,山花烂漫的时候,总是让人神情愉悦的时候而又多怀思念,清明时节总能有很多的东西浮现在眼前,以前跟着家人扫墓,踩着山间早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沿着映山红的引导,去往大山的深处。今年的清明,已经是我不再回老家的第N个年头了,少小离家之后,老大难回,清明的时候,总是飘荡在外,回去的路,似乎总是有些远,多少也有些不再愿意的心思了,想来还是惭愧的要紧。

然而,清明假期的出行是不能少了的,即使人山人海,依然不愿窝着一方宅地,慵懒度日,一时兴起,跟着朋友去了附近的寺庙,现如今的寺庙大都刚刚新建不久,规模不断扩大,而屋顶与装饰几近相同,庙堂的摆设多少也少了些许的庄重与寻味,多了不少的大气与辉煌,对我来说少了些探索欣赏的心情,倒是跟着朋友很是虔诚的见佛烧香,之后品谈玩笑一番,虽知之甚少,却难免夸夸其谈,亦不失为一种罪,然而却总不失为一种交流,或许也仅仅停留于此的精神层面了,任重而道远。

然而说起来也巧,清明这样的日子里,我却总想借着这份心情胡诌些只言片语,去年今日,为了怀念逝去的几个年少时的朋友,编了个小小的短故事,当时自以为甚是满意,修修改改一番,自是得意,不过,终究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罢了。我还是怀念他们的,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情有别吧。

以前,一起参加工作培训的一个同事刚好在清明节的前一天当了爹,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自是一番祝福,然而,多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感。我是从朋友圈看到的,其朋友圈几乎不更新,甚至网络都甚少上,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而他每每更新,几乎都是人生大事,那是一个用清澈的来形容的男孩子,眼神清澈,人也清澈,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在我清晰的映像中,他是一个学佛修行的人,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每天禅定打坐两年多了,那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真正打坐的人,他告诉我坐定后,排除杂念后,心情愉悦,身心舒爽,他第一次纠正我,不是信佛,是学佛,从此我知道那个让人有些恍然清醒的词,学佛,不是信佛。学习慈悲,学习淡定,学习目空自在。

而他本身是学计算机的,我对于这些高科技人才总有一种莫名的喜爱与艳羡,总想着这些走在科技前沿的人,聪颖过人,我曾经最好的设想,就是遇见一个学计算机的聪明的男生。他几乎满足了我当时心里完美的形象,因此,总喜欢试图与之交谈,说起来,他跟我普及过的佛法里的智慧倒是不少,而我记住的不多,想交代的是,他与对我说的,不是那般刻意的夸耀而显示的与众不同,而是发自内心的诉说,我很是愿意听他说话,觉得声音也是无比的好听,不带杂质,倒不完全是因为对佛学的好奇与从小对玄学的一些难以理解,多少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所以,清澈,是我能想到的形容他的最可爱的词。培训结束之后,我们被分在不同的地方,那么有一段时间,我有些疯狂的想他,吃饭时,睡觉时,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遇见的每一个庙都是他的影子,遇见的每一个传灰色T恤的男生,都好像是他,买菜的时候会特意的避开肉食,发脾气的时候,会想起他那平静的脸庞。偶尔我们还是会网上聊聊,有的没的,我的插科打诨,我的油嘴滑舌,在他那里完全没有一丝的痕迹,一本正经的聊天,假装对佛学的疑虑,对于人生,前途的迷茫,他总会告诉我一些事,也总能搓中我的盲点,而我总喜欢他这样对我说,他不是那么频繁上社交网站的人,而我能想到的有水平的提问几乎慢慢的消失殆尽,因此我们的联系也就渐渐的淡了,自己有所察觉的时候,害怕了许久,却只能无力的纠结,任他逝去,看着他渐渐的消失,但是似乎是因为距离产生了太多的美,越是如此,越是思念,越想起他,却总是看着他的头像不敢言语,频繁的进出空间,又抹去他的记录,想起当时为了加他的QQ,加了一起培训的整个班的人,有些可笑,也就自己这么做贼心虚而已了。

,终于,直到最后一次,我终于放胆试探了他,而他的反应,我终于不得不说服自己朝前看,放下这些情感,忘掉这个人带来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这种无疾而终的情感,甚至谈不上情,到头来,终究只是属于我自己的小情绪,与他没有关系,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心绪而已。

若有来生,有时候也想过,可是转念,这辈子已经如此的艰难,何必再用这辈子去执着着对来生设想。那些缥缈的梦,就留在黑色的夜里吧,希望于那里无边的黑暗,吞噬掉这些零星的碎片,今生,我想就这样好好的过着。

他现在作为我朋友圈的一员静静地躺在同事的标签那一栏里,他以前的标签是特别,就叫特别,就他一个人。只是这一段小心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是我自己的曾经年少的一抹思绪。

我身边的朋友有人执着佛里的玄学,有人敬而远观之,而我再未遇见一个那么纯粹跟我讲佛的人,每每试图翻阅南怀瑾时,却总又轻轻的放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是他推荐的大师,他的灵魂导师吧,也或许只是我真的没有慧根。

写到这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起一句歌词“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是啊,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后面,我也不知道了,世界那么大,我们再见面,或许又只是我的小心绪而已,不用太介怀了。关于他,我后来知道的是,他回了河南老家,结婚,生子,而我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有些艰难,但是难得折腾,人生在世,谁活得轻松些许。

我从未去过河南,未来不知道是否会去,但是却对这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多少也受着旧人的影响吧。

大学室友就是个满口河南腔的汉子,性格大大咧咧,我与他走的最近,毕业后联系最多,不过如今他也已经是为人父了,时间一如既往地向前,从未为任何人而停留过,即使我多少次的梦回过去,醒来总归是留不住,曾经的旧人,总是会时不时的在梦中归来,但是我发誓,我从未对室友有过却想法,没有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调皮说一句,或许还真是颜值的原因吧,是我肤浅了。

但是河南人,在我的印象里,不是偷水泥井盖的,不是打群架的,是那些很可爱,很美好的人,中不。

今年清明,春风依旧拂山岗,千帆尽去不复回。

我驻江头,望君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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