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

        日子就这么样过着。新的一年总该是又开始新的期盼,日子越逼近,期盼就显得越要到来了,而我却似乎是倒着来的,生活的精气神越发消散殆尽。长期紧绷着的神经经常导致头疼,好像不这样,就无法支撑自己清醒地过着。

        在原来的梦境里,经常梦见刹车板失灵,怎么踩到底都不管用,车子一直在失控地往前跑,恐惧紧张却没得选,只能尽最大努力去控制,一边使劲踩刹车,一边努力地转动方向盘避让障碍物,以期不伤人不自伤,但总不记得结局是怎样的。不久前的同一梦境里,失控后我放弃操作挽救,任由得自己撞上杆子,任由得手臂被夹撞划过。再后来一次,潜意识竟授权让车碎了。细想来,这是从有梦到追梦到梦碎的过程吧。这便是结局?

        节日让人潮涌动,我曾经满怀期盼参与这样的热闹,如今却总感到这热闹是他们的,和我是无关的,心怎得如此悲凉。我这无关之人站在热闹的一旁,竟仿佛看见这涌动景象如同高考结束时从教学楼上撕飞飘散的碎纸屑场景。用失去理性的报复式行为来解放一长段时间以来的压抑,并试图用有理有据的代名词来掩盖:犒劳,仪式感。不然节日氛围得不到体现,日子一成不变,也就显得过于单调无味了。可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一起一伏的波动循环,我更愿意细水流长的甜甜的日子。可这种日子在哪儿呢?

        盆栽绿植的叶子全都被我一股脑儿剪掉了,可能自己不善养植,它们在我手下,没见得生长多好。甚至迷信起来,怀疑五行属性不宜种植。光不够?土不肥?水不足?我也不知道了,总之,狠心剪掉后,空间倒显得明朗。也许不久后的某时,连盆带土全都扔了出去,彻底腾出这空间来,便也不再期待那不属于自己的花开之时。

        女人在这世上生存总是不容易的,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只不过以不同的形式。有了婚姻后,丈夫若成为不了她的家,她也就没有家了,除了她自己。人确实终究只能与自己相处的吧。若能选择做个清醒之人,那是怎样的幸运。然而我们大多是不幸地被生活推着走,做出一次次选择,却没有哪次选择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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